散文《心已坦然》

樊瑛

 

四月的一天 ,我的纯真让我买了一张车票。于是,那孤寂的心开始随你逍遥。你那淡淡地笑脸无时不在眼前浮动。也许陷得太深,无法自拔,永远忘不了对那笑脸的牵挂。      那列车开到了未来。我听不到你最后的言语,看不清你最后的笑脸。

        我的忧愁随草绿天涯,到远山去寻觅你的足迹。一阵风孤零零的吹过我身旁,穿过山,飞向那夕阳。放眼眺望,蓝色是一片大洋,白色是朵朵浮云,思绪却在虚无缥缈间。

        四月的薄暮,纷纷的落英在风中飘舞。绵绵的细雨里,悠悠的叹息久久不绝。说不尽的去年今日,人面桃花相映时,又是一年花儿凋落。山盟海誓人何处?梦里落花人独立,细雨中燕儿双飞。凋零的时刻,流水飘着落花,依旧难灭无缘得美丽,无奈错过多少归期。

        四月的黄昏里,流拽着一章章绿色的旋律,在峡谷低迴,在天空游移。灵魂里溢满了回响。我不必苦苦地寻觅,也许那是一段失而复得的记忆。也许有个约会,至今尚未如期。也许是一次热恋,却不能相许。

       记忆里你像一条深深的河流,沉缓的流动,清澈地照透人灵魂深处。你有一小口袋的梦,带着朦胧的心境,你对落日沉思,对星星凝视。心灵深处可感到湖水微波轻抚,和柔软的激荡。脚下踩着轻烟轻雾,周围环绕着诗情梦意。

        那年四月,你我默默相对,心碎如梦碎。你终于华丽转身。不再回头。我们分了手,你做了别人的新娘,我流浪他乡。

        如今四月又到,我在孤独中很想再说起从前,却用无奈唤起你淡淡的笑脸。尽管那心早已枯干。

        往事已沉淀,心已坦然。故事已有结局,路却遥远……

散文《寂寞的思妇》

樊瑛

 

晚霞如同一片赤红的落叶,墜到铺着黄尘的地上,斜阳之下的山岗变成了暗紫,好像是云海之中的礁石。

南方,是遥远而美丽的。南方是有榕树的地方,榕树永远垂着长须在夕暮之中作着冗长地低语,将千百年的过去都埋在幻想里了。

晚霞依然是赤红的。庭院静静的。仿佛听得见夜是怎样从檐角滑下,落在纤长的飘带似的兰叶上。微微地颤悸如蜻蜓的薄翼,最后静止了。夜遂做成了一湖澄净的柔波,停滞在庭院里,波面浮泛着青色的幽晖。

她抬起头来,刚才引起她凄凉之感的菊花,黄色已消隐了,鱼缸里随矗立着假山石庞然的黑影,已辧不清她玲珑的峰穴和上面苍翠的普洱草。这夏之夜如一袭藕花色的蝉翼一样的纱衫,飘起淡淡的哀愁。

她偏起头仰望,景泰兰的天空给高耸的梧桐勾绘出圆圆的大叶,新月如一只金色的小舟,泊在疏疏的枝桠间。一颗颗星,像是白色地小花朵从天使手中散落下来。而遂宝石似的凝固得嵌在天穹之中。但仍闪跳着,发出晶莹的光。从冰样的天幕里,他们清芬无声的霰雪一样的飘坠。银河是斜斜的横着,即便是天上的爱情也有隔离。黑羽的灵鹊年年给相思的牛郎织女架起一度会晤之桥。

她的怀念呢?如迷途的鸟,漂流在这叹息的夜之海里。鸟的轻翅因疲劳而渐沉重,大海茫茫,却望不见一个青葱的岛屿。能不对这遥远而无望地旅程倦厌吗?

  她的头又无力地垂下了。那曾经忧愁的故事,每个人都会有的忧愁的故事。然而,希望,它有时比火星儿还容易熄灭。对一个年轻人,只需一霎那,一整个世界就会从光明变成黑暗。

当火焰苦闷地窒息于潮湿的柴草,只有浓烟可以见到的时候,一刹那间,一整个世界就变成黑暗了。

她的手梦幻般的抚上鬓发,盘郁在心头的酸辛冉冉升起,大滴地泪从眼里滑落到美丽的睫毛上,凝成灵珑地粒,晶莹光滑,如青草上的朝露。没有微风的撼摇就静静的,不可重拾的坠落。

她坐在窗前,看着寂静的庭院,听着嘹唳而清脆得鹰歌,如同无路可走的迷失者,黯然泪下。

一整个世界变成了黑暗,新的希望必须尽快来到,那才是生命的像征。

 

 

 

 

散文《做一个安静的看客》

樊瑛

 

人生如歌,岁月静好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对此的感叹是来自一个童年的记忆。

而现实却如此的困惑,满心都是对人生的感叹。。

那是去年,北京来了一个我表姐的老邻居。记得那时,我也住在舅舅家,其实就是我外婆家,大概五岁吧。他是清华大学的一年级的学生,十八岁吧。没有太深的印象。后来我长大后,也见过他。印象里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大哥哥。瘦瘦的,高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皮肤是浅棕色的。他经常到我外婆住的四合院来玩,和表姐,表哥们的关系很好。再后来听说六十年代末期,(文革期间)他分配到东北钢铁厂当了工人。一去就是十年。

七十年代末,他从东北钢铁厂考研究生,回到了北京。然而我也没再见过他。表姐和我提起过他:你还记得我们胡同那个学霸吗?经常到家里来玩的管彤?我说:记得,记得!表姐说:他考回北京的研究生了”我想:清华的老学生,当然应该回来了。后来,因为我已在国外,也没有见到他的机会。偶然一次,表姐在微信上说:“管彤问能否有你的微信,他儿子现在在美国硅谷工作。”我想没问题,但觉得这许多年没见,可能没什么可说的吧?依然给了微信号。没想到,他居然在美国,他发了微信:说想见一面。算起来,大约有三十年没见了吧?

我们约好在 Mountain view 的中国超市门口见。我和先生就开过去了,到了那里。我看了一圈,好像没有那个“大哥哥”。大华99门口站着一个大肚子,满头白发的老头,好像在等人。先生问我是不是他,我说:“不知道。”我想这也太离谱了,即便是老头,也应该有读书人的儒雅。然而他?就在我胡思乱想时,他朝我们走来,叫了一声我的小名。哎呀!果然是他,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如此放纵自己,让自己胖成这样呢?我认识的很多老人家,也没都变成这样的。当然他一直在讲他自己的经历,有一儿一女,都是在美国读的书,工作都不错。他们夫妻每年来美看儿女,住半年。再回去住半年。其中自驾游去了很多地方,生活还是很滋润的。我在这里瞎感慨什么?人家自己快乐满意,就是最大的幸福,我又何必如此要求人家什么儒雅,风度?三十年后,风华不再,不是很正常吗?听人们说这句话:做一个安静的看客吧!

词赋 《青门饮•叹故乡非故乡》

樊瑛

 

 

风起云间,疏柳飘零,青尊画烛,颦眉人少。夜色沉沉。翠柳微微,遥知故乡人潮。

离久思情薄,对西风,叹朱颜老。旧景成空,回首小道,房无墙倒。

似蒲公英飞飘,随梦断无归 ,鸟未回巢。醉里悲歌,夜深惊梦,无奈浮萍水漂。

隔洋时钟敲。佯似闻,南钟鼓楼,泪眼缥缈。断肠望终归遥。

 

现代诗歌《结一场文字缘》

樊瑛

 

那一世

我游荡在网海

红尘离我那么遥远

是你青衫红领带

一曲小河流水

惊醒我梦中的容颜

 

那一年

桃花开满梦中的江南

我执一把黄格伞

在青石的古街

与你擦肩

瞬间

你一定感到我

阵阵的香涟

 

那一月

我们在春雨中失散

没有道别

没有留言

我遗落了

那梦中的容颜

 

那一天

秋雨打湿了窗帘

落寞的网站

又与你遇见

幽默调侃

依旧翩翩

 

我静静地焚香

祈求结一场文字缘

不再忧伤 不再失散

我们在红尘里

再逗留一千年

 

 

 

散文《江南小镇之恋》

樊瑛

 

在江南水乡的那个小镇,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明白,你将是我一生最隆重的邂逅。江南水乡是古旧,清静,安祥,幽雅的。有高高的的屋檐,黑黑的窗棂,长长的青石路,窄窄得街衢。悠悠的水巷,轻盈的乌篷船。烟起雾落,云蒸霞蔚,草长莺飞,花开花落,似水流年。这就是我们相恋的地方。

        一阵阵忽然降临的清风,徐徐吹动着柳叶上晶莹的露珠。极尽柔情的抚慰着我心底的不安。心飞过那片茂密的树林。一声粉饰了的叹息悄悄地传来,一只魔剑射中了我的心。从此跌落到你用缠绵编织的温柔乡里。

        那曾深爱我的男人,安静,沉默的握着我的手,站立在冬日寂寞的古渡口。看着年华悠悠似水。痴爱迷茫,惆怅。那三月的江南小镇酷似美人的典雅,精致,温文。端庄玲珑剔透的古典韵致令我着迷。那三月的江南小镇也如诗,细润绵长,乱花粉芳。终日沉醉在小桥流水,夕阳烟波深处,如同大梦一场。我和你在梦中飞翔。

你是我留在江南的一个烟雨梦……,湿润的、朦胧的、带着温暖的忧伤,这样萦绕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那样安静,千古不变的古老永恒。那样淡定深情的男子,清澈的爱情,平静与激情都融进江南小镇的似水年华里。

        你的越来越安静无语,是我想回归你的自由,给自己留下一段往日的记忆。痛苦的我,在阳光下连最初的叹息,已幻灭成一粒尘埃。在我们日渐疏离中,我渐行渐远。终不可回头。

        五月的蔷薇已盛开,清香四溢。六月的凤凰花开,七月的骊歌悠扬,我却远走他乡。你的眼里充满了忧伤,却无语相送。

        多年后我们再次相遇在那纷纷的雨季。你站在黄花树下凝视着我走向你,你低声告诉我,当年的沉默,是怕失去。然而,还是不善言表的安静,把我推向远离。曾经的徜徉在水乡的温柔宁静的时光里,我们醉在江南水乡里,任年华似水,似水年华一去不再回。

        此时又到三月,在澄净的天空下,我眷恋的江南水乡,有我向往的温馨。你独弈闲庭中,你道:“红笺无字应识情,清尊有酒始觉醉。那情缘已错落。你的心伤在眼眸里,若隐若现的细致如春水含露。我已识出。”他独饮落寞,却挽不回失去的情缘流逝在似水的流年中。

 

散文 《望春花》

樊瑛

 

 

那年冬天,在我重感冒卧床三日中,别无它想,只望春天快点到。那年的冬季如此长,四季如春的旧金山,那年是这样的寒凉。走在花园里,脸颊也被冻红啦!春姑娘若能按时来到,不愁天气暖不了。女儿却说,妈妈别忘了,还有春寒料峭呢。

我又何曾忘了那春寒?尽管迎春花已黄遍枝桠,桃花,紫玉兰也争相绽放。空气中却还有凛冽地西风在吹哨。没到花满园,却已有花残了。

我还是悠悠然作遐想,那望春花何时来相扰呢?举目望窗外,窗前全是高大的落叶梧桐,枫树林的干枝也在冷风中飒飒作响。只有几种不知名的灌木却是绿油油的,在风中摇曳。那个开满了紫色的薰衣草的花坛一直有紫色花在开放,他们大概属于四季。等我病全好了,一定再到花园里去看看,看看是否有望春花开放的迹象。

记得每年第一个泄露春汛的,肯定是一树的望春花。草未曾茁青,树没有抽芽,望春花却在濯濯的枝头,开起了银白的花蕾。我听说“望春花开了,春天就来了”,但转念,望春花开得这样早,怕等不到山花烂漫时,就要凋零了;真为她担忧!花开得早,自然谢得也早。真可谓:“来时寂寞,去时冷落”,岂不辜负了那大好春光?但她只属于早春季节。

我又想:难道她不像一个追求光明的少女?春天是她理想的王国,萧杀的严冬使她忧愁,料峭的寒风使她颤栗。于是,她走遍天涯海角,去寻觅春天。跋山涉水,饱尝艰辛。当她听到南国的燕子第一声呢喃,冬眠的蜇虫打了第一个哈欠,她知道她找到了,激动得发狂,于是,绽开了惨白的笑靥,报告了春天来了的消息。于是风暖了,草绿了,花开了,春回人间了,她自己却憔悴了。在春日的温暖的怀中,她含泪微笑着,悄悄的消失了。此时,望春树的白花散落了一地,在绿色花园中的白色飞花,像少女的影子飞满天。春天来了,她走了,待来年再等她报春吧!

小说《乱花渐欲迷人眼》

樊瑛

 

清风拂过,芳草连天,落英缤纷。纵然是满天绚烂的阳光,看到的还是一地缤纷的桃花……此情此景,让严烟突然想到《长相思》中“纵世间百紫千红万种风流,都不过是她踩在脚下的一抔黄土”的佳句。

严烟欣赏一切世间的美丽和美好,但她并不想在其中索取什么。她的生命就好似踩在明与暗的交界处,如果选择面朝光明,则背后是千里荒凉,如果选择了面朝黑暗,则红尘繁华只在她身后绚烂。她一直都尽力地让自己选择面朝光明;不过,即使面朝光明,她的脚也还有一半是踩在了暗处,这不是她不明白要一直直视着光明的道理,而是她心里确有难以忘怀的曾经伴随着她的伤感,那如影随形的欲罢还休。她常常在心里对自己说:坚强、独立、好好地活着!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也不要怕风暴的袭击!

王军是她在部队里兼课的第一批学生里最年轻的一个。那年他二十七岁。听其他的学生讲,他将是一个最有前途的外交官。他在外交学院是学法语的,英语是他第二外语。他高大健壮的身体上套上军装显得格外地威武,而那张公认的极为清秀的脸庞又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别人他有多么地英俊。他,就是第一批学员的班长。

那时,无论是上课或下课,严烟都能感觉得到王军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深遽的目光在她脸上和身上流连,莫非是二十岁的严烟站在讲台上的风采吸引了这个年轻人?

       王军是高干子弟,他家住北京有名的红霞公寓,在北京饭店的后面。他是少有的住在家里的年轻人。在去上课的途中,他总是比严烟上车早两站。不知从何时起,王军旁边的那个坐位就固定归严烟了,可能是因为学生对老师的尊敬吧?!

一天晚上下课后,王军告诉严烟,其实他在大院里分配有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子,只是因为想照看父母而不常住在那里。他邀请严烟到他在大院的家看看,严烟隐约觉得不妥,想拒绝,但却敌不过他的执拗。从那天后,只要晚上有课,课后他就一定会请严烟到他的这个家里喝茶、听音乐、聊天。然后再送她回学校,看着她安全地进入了学校宿舍的门后,他才放心地转身回家。

同学看到后悄悄议论,闺蜜问她是不是和那个大兵交朋友。严烟当时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她很清楚,在当时那种政治气候下,自己的家庭条件是不可能嫁给军人的。而且她也几乎可以肯定她心里对他的感觉只是好感,不是心动。她也告诫自己不要奢望。

可是王军则一如既往地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这让班里的每个同学都看得明明白了,他却不动声色,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自顾自地做着他喜欢做的事情。好在他在学习上同样非常地努力,学习成绩也很优秀,几次测试,成绩都是班上最好的。这不但让严烟心里得着了安慰,更重要地是也平息了大家的议论。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看严烟的眼神里多了更多的朦胧和深不可测。

几天来,似雨非雨的奇怪天气一直笼罩着B市。阴霾沉郁的天空,如垂眉的惆怅容颜,朵朵乌云如墨,似浸饱发胀的生宣,仿佛下一刻就要滴下水来。挟带着一丝秋寒的轻风陡然增急,卷起了无数落叶,黄色的叶子在空中随风飞舞,更为B城平添了几分萧瑟。王军的心情格外低沉,他在彷徨、在挣扎。一方面,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有出国任务,应该全力以赴地攻克英语。另一方面,他渴望着进那间教室,竟然是想看到严烟 。严烟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搅动他的思绪;而她那美得窒息的如迎春花般的笑容和她那充满了活力的春的气息,更是让他的心情不自禁地跟着她一起跳动。

“我能向她表白吗?”王军在心里问自己。“至少在上课期间不行。”他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后,曲指一算还有两个月。于是,他想,两个月后一定要和她好好谈谈。他想掩饰自己爱慕严烟的心思,但常常被他肆无忌惮地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的眼神出卖了。

王军尤其喜欢晚上的课,因为课后他可借保护她为由,送她回学校或回家。这便使得他和她有比较长的独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可以谈学校、谈生活、谈前景、谈文学、谈音乐……

但是,王军的前途终究是不能自己作主的,因为一切要听从组织的安排。而严烟也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做教师的材料,也很安于教师这个职业。

终于王军的课临近结业了,一个星期六,王军下课后照往常一样留了下来。他问严烟想不想去爬香山,爬到鬼见愁去观赏山河美景? 严烟没有过多地思考,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奋,就答应了。香山离学校不远,乘330路车即可到达。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然而她不愿意以过于积极地态度去面对,因为她有心结,她太清楚自己在政治方面的条件了。她又何尝对王军没有爱意?只是在明知不可能有结果的情形下,她无法尽情地表露自己的心迹。但是,在她的心底却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告诉她: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绝对不行呢?这便是她没有拒绝这个约会的底气。

第二天,早上七点,王军就在楼下等严烟。他们一路到了香山,爬山看风景。在樱桃沟休息时,王军突然搂住她的腰,低下头来,给她一个深深地吻。她的心狂跳不止,她为他心动,同时她也感到了他的心动——她在他的怀里听到了他激烈的心跳声。他在她的耳边轻轻的低语:“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你是第一个打动我心的人,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说实在的,我的心还从来没有这么柔软过。”严烟在他的怀抱里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但与此同时,她又怀疑这个怀抱是否真的能够属于她。

稍稍冷静后,严烟向王军说明了自己不能当军人家属的原由,尤其是不能当外交官夫人的原由。王军则表示他可以复员。严烟一会儿想:即使他原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她都不会接受,因为她不想毁掉他的美好前程;一会儿又想:管它呢,谁叫我们相爱呢?两种思绪不断地在折磨着她……

之后,严烟真的在想办法辞去这份工作,他甚至找别的同学来代替他。包括我在内,很多人都跟王军说,要他冷静一下,但王军不同意。他对我说:“现在,我不会有更高的要求,只要能常常见到你就可以。”在他知道我有想辞去兼职教英语的工作的想法后,他对我说:“请不要辞工,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

新一批学员来了,严烟照样忙着教课,忙着写论文;同时,也照样经常见王军。

        一天课后,王军来找严烟,他的脸上明显的阴云密布,看得出来他遇到了难题。他一看见严烟,就把她搂进了他的怀里,并轻轻地对她说:“我怎能放弃你?”严烟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严烟疑惑的眼神,他幽幽地说:“我马上就要被派到国外了,想在走之前确定我们的关系,但同时我又必须向组织说出实情。昨天,情报部的领导对我说:‘起初,我们也有意将严烟老师留在情报部,就对她的家庭背景做了调查,非常遗憾,她的家庭背景太复杂,不只国内父辈曾是国民党官员,现在台湾,海外也有很多亲戚。她不适和你。’”王军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对严烟说“我不能放开你,我想复员。” 这一刻,严烟突然坚定起来,她含着泪说:“绝对不要,将来你会后悔的!仕途最重要。否则我们一生将为此付出我们所不能承受的代价。你愿意我们生活在懊悔中吗?你父亲会同意你这种放弃吗?不要讨论了,我们分手吧!”

王军落寞地离开……尽管秋日的阳光仍然软软地倾泻在青石板的地上,那一粒粒碎石也因为包裹了黄金般的阳光而折射出金子般的美丽,但一阵风在晚秋凉意的授意下,一眨眼,就吹散了阳光的温度,让树成了枝条。那吹落的枯黄的叶子,起初如展开双翅的蝴蝶,悠悠地在风中飘曳,不一会儿,也静静地躺在地上再也不曾动弹。枫树早已没了往日的娇艳,仅剩了几片枯叶在寒风的肆虐下,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的最后一缕芳华,属于它们的季节已经逝去了。他的那段美丽的梦,不,应该是他和她的那段美丽的梦,也被残酷的现实唤醒。几年之后再次相遇竟是严烟要远走他乡之前。

飞茫记忆的碎片,飘逝年华的片段,严烟的一切,都在王军的意念世界里灿然展现,还记得那个烟雨蒙蒙的离别之夜空,那些细雨飞花,都化成了记忆里的点点滴滴。回忆如浮萍般飘浮于生命之上,随时让人知道梦幻有多么美丽,现实有多么悲哀。空气中悲伤的波动,还有,伤口被撕裂时的痛楚。王军已结婚,妻子是某军区司令的千金。

王军始终将严烟放在心底最隐蔽的地方,有时会长时间的回忆那一年的相处。透过朦胧的目光,仿佛看到她正擎一柄红伞,蓦然回首,在雨中,秋水般的眸穿透如水烟岚,向他温柔浅笑,却是要离他远去。一眨眼,就是一生,一回首,就是一辈子。

  所谓人生若只如初见,最初倾心的那个永远占据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温暖而美好,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一些东西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在适当的时间和适当的季节,适时地欣赏。美丽的东西,可以怀念,但不能执着;美好的东西,应当让它在记忆里驻留在最美的时刻。不要因年华的蹉跎而遗忘。

透明浑圆的雨滴如水晶划破夜幕,纷纷落落,那打着红伞的伊人早已随流年一去不返。那些流逝的往昔,一抬眼一转眉,是谁错过了谁?

那一天看到她缓缓转过身来,唇边的笑容似春水一般温柔,那一瞬间她的微笑让片刻的时间达到永恒。在那时间中她的完全之美在他的记忆中沉淀落实下来,他的心蓦然跳快了几拍,渐渐变黄的红叶凋零而落,像细小的碎片在沉去,只有暗暗的叶香泛起。

王军和严烟的爱情被斩断,被残酷的现实分开。二十多年已流逝。 长月秋分,凝霜中透过些凉意的季节,庭中残花似孤寂的旻天,随风飘忽。开败的荼蘼如霜雪般央央落下,化作满目逝水年华。

然而这年代,没有人会对悲悲凄凄的《江河水》感兴趣了,那承载了百年的绵长忧愁的确不适合这里堂皇晶莹的装饰,如泣如诉的曲子也缠不住这群衣香鬓影的红男绿女。

严烟曾对王军说:“过去啦,就让她过去吧!祝你生活得快乐!”

古诗词《长亭怨慢——送过节回乡的朋友》

樊瑛

 

 

似流水、年光别去,唤起汀洲,断鸿无数。百日黄鸡,唱到吴歌、尽情处。送君归矣,休折损、河梁树。

举酒属梅花,好待取、春风吹汝。

日暮。纵归舟不远,此别一年一度。灯屏顾影,怎禁得、鬓丝飘素。望不尽、苒苒斜阳,又春夜、红楼听雨。算祇有韶光,偿得离人心苦。

现代诗歌 《冷雨潇潇》

樊瑛

 

 

前言:好怀念纽西兰的雨季。整年的花红柳绿,只有雨滴,轻轻的来轻轻地去。加州六个月没下雨了,但雨季终会来临,也会料峭秋季。去年就如此,满怀念那雨滴,更想念雨中曲。

 

秋分一过 寒天临近

先是料料峭峭 继而雨季来临

淋淋漓漓 淅淅沥沥

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冷雨

却躲不过整个雨季

 

风里雨里 走入霏霏

更令人想入非非

想这城市凄凄切切

只留下黑白的影底

从头到尾都下着雨

一切云情雨意

就宛然在其中

 

美丽的霜雪云霞

骇人的雷电霹雳

不过是展现上天

的坏脾气

 

人类岂不是也如此

惊心动魄的风云变幻

给太阳和千里风看

白得虚虚幻幻

冷得清清醒醒

那股皑皑不绝

一仰难尽的气势

压得人呼吸困难

心寒眸酸

难有喜气。

散文 《此情无计可消除 ——大学兼课轶事》

樊瑛

 

 

当人们回想起人生中走过的某一段经历,心中不免还有些悸动。记得那是在八十年代后期,大学三,四年级外语系的学生们刚刚开始在业余时间里打工、挣钱……

说起来,那时学外语,尤其是学英语,都十分吃香。许多单位到系里来“盯梢”。我被系主任叫去,他对我说:“解放军某单位的情报部聘请英语专业高年级的学生,为有出国任务的军官上英语课。每节课二十元,每次两节课。一周三次。有车接送。时间是半年培训一批学员。系主任推荐了你。”同学们知道这件事情后,都很羡慕我;因为,那时,一般教师额外加一节课,只有五元钱。就是从那时起,我每周一、三、六到解放军某军机关大院去教英语,教材都是从外籍教员处复印的。课本题目是“San Francisco"。包括听,说,读,写,还有讨论。

        一个黄昏,我拿着教案,准备为他们上第一堂课。刚一走进教室,看到教室里已经坐了二十个军官,除了几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外,大多数的都是三十到四十岁的军人。我一下子惊呆了,心里一阵紧张;因为那年我只有二十岁。还没待我把紧张的思绪理清,军人们又全体起立,摘下军帽,对我表示敬意。我顿时涨红了脸,似乎有点不知所措。好在我还算反应快,马上带着有些羞涩地语气说了一句“大家好,请坐!”之后,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Good evening everybody!Sit down please!”我站在讲台前,扫过每人的脸,作了自我介绍,并板书在黑板上。然后请每个人自我介绍。先用中文,然后用英语。我明白这些人都有英语基础,需要锻炼的是能听懂,能张口说。

我把之前准备好的资料、教材、录音带分发给了所有的学员,每人一份,并对这次培训的计划进行了详细的讲解,还嘱咐他们回家后认真看、认真听,下次上课时要现场提问和对话。

课间十分钟休息时,班长为我送茶水,并很自然的叫老师,这让我那忐忑不安的心逐渐平稳下来,并增加了我教好课的信心。这大概就是我教第一批学生时最开始的一些情形。

其实在这些大兵的眼里,我就是一个会讲英语的小女孩。所以他们对我很和善友好,也很体谅照顾我。那些可以做我父亲的较高极的军官都主动与我交流,让我深深地感动,我对他们充满了感激。

我采用了外籍教员的教学法,活耀课堂,每人都给机会。并在不伤他们面子的情况下,采取较严格的口语测试和听力比赛,这样,在课堂上就没有人不被牵动。既然他们是要去做外国使节,对英语的要求就必须要能说得出、能听得懂,否则的话就不合格,也不可能有自己的主动权。除此之外,在选拔中,情报部的领导还要详细了解每一个人各方面的情况,以此来保证所选拔的最选出去工作的人都是最优秀的人。

        眼看着我们学校的寒假到了,情报部领导说学员要求趁假期时加时学习, 我同意了。于是,在寒假期间,英语培训课改成了每周十节课,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早上八点到十点。他们领导特意让班长告诉我,可乘军队班车去上课。

        一天,我从我居住的地方北太平庄乘二十二路公车到了西单,便在西单等军队班车。我看到西单有一辆坐满军人的车停在那里,想必那就是军队班车了。于是,我就想冲上车,可刚到车门口,便发现车里根本没有家属,所有的人都穿着军装,其中还有不少女兵。我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穿着:中长黑呢子大衣,红色贝雷帽,脚下踏着高筒高跟靴子,与车上齐刷刷的军装相比, 实在是格格不入。我一抬头,又发现车上的人都正用他们惊奇的眼光注视着我。 有人小声说: “这辆车不接家属子女。” 顿时,我觉得很尴尬,停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司机却大声问到:“是教英语的老师吗?”我赶快回答说:"是!"那司机笑眯眯地说:“首长已经通知我了,会有一个小姑娘似的老师要乘坐这辆车。”我便释然了,赶紧一步上了车。上车时,我又悄悄的用眼角扫了一眼车上的人,还好,他们已经不盯着我看了。后来我才了解到,这辆车里的军人年纪都比较大,大多都已结婚有家室。

有一次,学员要求额外加口语课,班长说帮我解决晚饭问题。于是我就跟着班长到他们的食堂吃饭。当我出现在食堂时,又是一个惊奇。因为家属是不能进这个食堂的,女兵也必须穿军装才能进去,而我当时是穿的便装。“怎么就让这样一个人进去了呢?”好奇的人就开始向班长打听。班长说这是我们的英语教师,当他们得知我还是在校生后,便更加好奇了,目光不断在我身上转。我只能假装看不见,以此来掩饰自己当时的窘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就见怪不怪了。我再来食堂时,就没有人盯着我了;而且,随着慢慢地熟络,竟然有人邀请我给他们上英语课。可我怕因为兼太多的课而影响学业,加上马上要写毕业论文了,就推荐了我的一个同学教他们。虽然待遇不如前面说的情报部门组织的培训(每小时15元),但相比地方来说,这样的课时费已经很高了,我的那个同学高兴极了。

转眼我在部队兼课三个月了。为了看学员们的进度,情报部领导亲自听课,并请外交学院的教师来评分。那真是一个紧张的时刻——小老师和老学生都十分紧张,但还是很顺利的过去了。这当然与学生们的目标清楚、勤奋刻苦分不开,也与我耐心认真地教他们分不开。在评分前,一有时间,我就会跟他们一起上自习课,随时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虽然这属于额外的加班,但我不收钱,我一门心思就想他们学好英语,取得好成绩。所有的这些,都给这批未来的外交官们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半年过去了,结业的时刻到了。每个人都暂时脱下军装,由我们的系主任以及情报部的领导,还有请来的外籍教员做“final interview"。总共二十个学生,都是自己面对考官,当时,我比学生还紧张。只要有一个学生通过了,我的心情就稍稍轻松一点。待最后面考的班长从外籍教员那里获得了“excellent”的评定后,我才终于嘘了一口气。

虽然这些学生都是少壮派,但他们毕竟离开学校很久了,他们能够做到一回到教室,就展现出与学生时代一样的青春热情,迅速克服刚开课时的拘谨,并且始终坚持刻苦地学习,令我十分感动。

全体学员都通过后,便迎来了学员结业典礼暨学生出任外国使节欢送会。我还请了几个英语系的女同学一起参加这个有意义的party。之后,情报部宣布继续办英语培训班。

我在那里兼课四年,送走了八期学员。不过,最让我感动且记忆深刻的还是第一批学员。

后来,我自己也远走他乡了。那些老学生的学习精神一直感动着我、激励着我在国外奋斗。

 

散文 《似此星辰非昨夜》

樊瑛

 

        入秋了,风一阵凉似一阵,树叶绿到极致后,渐渐透出红色,树叶的边缘也开始发黄,也许下一场雨后,这些叶子就会在某个无人知的深夜飘落,零落成泥。到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有人记得,它们曾经那样鲜活的在风中摇曳过。

        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精魂。我回过头去看自己成长的道路,一天一天地观望,我站在路边上,双手插在风衣的兜里看到无数的人群从我身边面无表情地走过,偶尔有人停下来对我微笑,灿若桃花。我知道这些停留下来的人终究会成为我生命中的温暖,看到他们,我会想起不离不弃。

        但又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我要不要做那棵只为看着心上人走过的身影,就满足的树呢?绽开满树的花,等心上人走过,求风吹落花瓣,落在你的肩上。只为着你看花,露出一个微笑。我不要,虽然美丽,你却不知我是谁。秋千散后朦胧月,满院人间。几处雕栏,一夜风吹杏粉残。

        昔日黄昏时分,落日照在海面,碎成粼粼的金浪,半天里的云霞,玫瑰紫渐渐单薄成拱璧蓝。徐徐渗入胭脂红……宝蓝底的天幕上,这里一抹,那里一缕,流动的华光冷凝下来,像是泼溅的水彩,渐渐干涸。晚风吹来,仿佛能吹起一层细粉,风里夹着海的咸腥,又潮又湿胡乱印在人身上。

        下了半夜的急雨,声音渐渐微弱至低不可闻。窗外天际青灰的一隅,渐渐发白,淡化成孔雀蓝,逐渐渗出绯红。半边天际无声无息绚出彩霞万丈,绮色流离泼金飞锦。朝阳是极淡的金色,窗外树木四合,荫翳如水。阳光从枝叶扶疏里漏下一缕,仿佛怯生生的手,探入窗内。窗下高几上一盆兰花,香气幽远,沁人心脾,若有若无缭绕不绝。

        夏天的蝉声渐渐稀疏,几场冷雨一下,秋意渐起。窗外是一株扶桑花,开得艳丽极了,我伏在把杆上,恍惚间便以为是玫瑰。早晨我把那枝玫瑰藏在更衣柜,馥郁的甜香似乎仍然萦绕在指尖。抬眸望去,竟是一望无际的碧荷,两岸的灯像明珠成串,一直延伸开去。灯光辉映下,微风过处只见翠叶翻飞,婷婷如盖。时值深秋,这里的莲花却开得恬静逸美,挨挨挤挤的粉色花盏,似琉璃玉碗盛波流光,又似浴月美人凌波而立,这情景如梦似幻,让我如痴了一般。荷的香气似有若无,荷塘里缭绕着淡淡的水烟,一切恍若幻境。水池边的菊花开得正好,特意搭了花架子摆放,只见一片姹紫嫣红争奇斗艳,花开得繁乱如锦,朝阳的光线照出淡淡的金色,映在花上似成了一匹五色流溢的瀑布,分外好看。忽然想起那日游西湖,芳草绒绒地延翠堤蜿蜒,堤上全是杏花与垂柳。那杏花有几十株,或许有几百株,开得如云蒸霞蔚,一枝枝一团团的花,如簇锦如剪绒,垂柳千条万丝,嫩翠的枝叶拂在人身上,低处的垂柳拂过水面,碧水泛起涟漪。斜阳里一切如梦如画,我在这美景里神色迷离,看了看不远处熟悉的山脉轮廓。我左右顾盼,四面皆是弱柳与杏花,花红如锦,柳碧垂条,遮天蔽日。举目望去,一望无际的花与树。

然而,不是每一只凤凰都可以飞天,不是每一朵莲花都能够凌波。

        忽然之间,纠缠了我那么久的心结迎刃而断,随风而散了。“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当我读到仓央嘉错写的: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忍不住长叹一声。人世间多少情感就这样如风的消失了。

        人世间我们错过了什么,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此生得到了什么!得到了,就珍惜吧!

 

 

现代诗歌《王总经理一天的穿越 调侃》

樊瑛

 

清晨的曙光从窗外透进

照在王总经理的脸上

暖洋洋的唤醒了梦中人

王总经理睁开了蒙胧的眼

不知为什么

顿时感到心里愉悦

浑身充满了力量

伸个懒腰

怎么如此轻盈

看呀

那双臂的肌肉

怎么变得这末健壮

他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轻轻地落在地上

原来的啤酒肚也不见了

双腿有力

腰杆笔直 虎背熊腰

一米八的大个子

他怎么也想不起

发生了什么事

走到镜子前

惊了自己一跳 好一个帅哥

一头浓密的黑发

一对浓浓的眉毛

还有那生动的眼睛

紧闭的双唇

希腊式的鼻梁

皮肤透着健康的浅褐色

今天我要见

那爱慕已久的小姑娘——紫菱

他说小我四十岁

那、 那…… 我有多大

王总经理迷惑了

四十?六十?

看镜子也就二十几

不 不

我和她一样大

王总经理先到公司去看看

一进门

秘书小姐冷脸相对

请问 你找谁

我是王总经理呀

笑翻了小秘书

笑倒了副总经理

你以为

你是帅哥就可冒充总经理

王总经理今年正进花甲

你这毛头小伙子做梦吧

王总经理满腹疑团

就是坐不了总经理的位子上

 

那久已倾慕地小姑娘——紫菱

姗姗来迟

看见他两眼异彩放光

听着小秘书悄悄而语

她睁大眼睛 张着朱唇

一副吃惊的模样

突然她笑起来

是王总的儿子来接班吧

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你最好请他进王总办公室

王总终于坐上了老总位子上

小姑娘左一趟右一趟

来问候

喝茶 还是咖啡

乐坏了王总

他悄悄地拉住紫菱的手

晚餐一起用怎么样

小姑娘攀上一个贵公子

不去才荒唐

晚餐烛光交幌

人儿醉

歌声低唱

在这红灯绿酒的欢乐场

王总捧起小姑娘紫菱的脸

一声惊呼

小姑娘逃离那风月场

王总经理酒后无力

腿发软

身体变得沉重

像个大西瓜扣在肚子上

勉强蹭到更衣室

抬头看镜子

秃头上立着几根华发

两眼浑浊 皮肤松弛

满脸的火车道

精神萎靡

老态龙钟了

那年轻的帅哥呢

耳边响起一阵耳语

给你一天的时间

让你回到年轻,现在时间已到

还去做你儿子的老子吧

不知如何回到家

第二天一起床

又是年入花甲的王总经理了

看样子我该让儿子接班了

怎么糊涂成这样

古诗词 《新雁过妆楼 天涯泪》

樊瑛

 

        一卷云烟。销魂地,玉树宛若笼纱。短蓬斜系,墨晕净洗铅华。倚栏人在柳条西。更沉吟,杜郎旧句,无限凄迷。

        谁识飘零万里,更可怜倦翼,曳练云低。远山点黛,不似当日蛾眉。相思水荒山远,料移船海去,单衫何处归。天涯泪,怕梦魂、飞度蓝桥影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