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蒋介石并没有接纳德国军事顾问团团长的建议,仍然一意孤行,“攘外必先安内”,与共产党血战到底。
而且,1936年11月23日,国民政府居然以“危害民国”之罪名,将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领导人沈钧儒、章乃器、邹韬奋、李公朴、沙千里、史良、王造时等7人逮捕,造成救国有罪的“七君子事件”,将他们关押了八个月!直到1937年7月7日,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国民政府迫于各方压力,才不得不释放他们。
为了逼迫蒋介石改变“攘外必先安内”的所谓国策,杨虎城和张学良将军于1936年12月12日,发动了震惊世界的“西安事变”,以兵谏方式逼迫蒋介石放弃内战,联合抗日!
为此,年仅35岁的张学良,付出了被囚禁半生的代价;而43岁的杨虎城将军,在狱中度过了13个春秋,解放前夕,仍没有逃脱蒋介石的报复。杨虎城同一对儿女及秘书宋绮云夫妇全家,以及随行副官等八人,全部惨死于国民党特务之手。
可悲呀可悲!
两位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爱国将领,就这样被国家统帅给灭了。就像秦惠王灭变法的商鞅;清朝道光皇帝贬谪林则徐、邓廷桢、杨芳;老慈禧灭光绪和珍妃一样。张、杨二位将军的“罪名”,仅仅是大敌当前,在民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劝谏掌权者不要再内斗了,要一致对外,共同抗击日寇! 可是,中国最高统帅的胸怀却是如此狭隘,如此不识时务,毫无国家与民族的担当精神,而是热衷于党派间的争权夺势! 中华民族有这样的统帅,岂有不被外寇欺负之理?
更为可悲的是,在日本侵华期间,中国出现了大大小小许许多多的汉奸,数都数不清,出现了两个匍匐在日本人脚下的“伪政权”:一个是1932年3月1日,傀儡皇帝溥仪在长春(称新京)成立的“满洲国”;一个是汪精卫于1940年3月30日在南京成立的另一个卖国政权“南京政府”。
而且,在日寇侵华期间,中国还出现了多个“临时政府”:1937年10月,日本炮制的“蒙古联盟自治政府”(后改为“蒙疆联合自治政府”);1937年12月14日,南京沦陷第二天,日本利用汉奸在北平成立了傀儡“中华民国临时政府”;1938年3月28日,就在日军屠杀30万南京同胞的南京,以梁鸿志为首的汉奸,成立了日本傀儡政权“中华民国维新政府”。1939年6月10日,在南京日本领事馆举行的宴会上,一个有骨气的中国仆人詹长麟,在酒里下了毒,使维新政府的要员全部中毒,并毒死了两名日本官员。1940年3月,这个“民国维新政府”并入到汪伪南京“国民政府”当中。日本投降后,梁鸿志以汉奸叛国罪被判处死刑。
人所共知,日军侵华期间,出现了大批伪政权所属的中国人充当的伪军,在日军与中国军队交战时,为日军冲锋在前,充当炮灰的大多是伪军,形成了中国人打中国人的可悲场面;而且,向日军出卖中国人的,大多也是中国人自己。在东北,一个县城只有两三个日本人,代替日本人统治中国的,都是汉奸。 一个缺少骨气,缺少血性,缺少凝聚力的民族,面对强悍而野性十足的民族,必然要遭受欺凌与杀戮!
1842年8月29日,当清朝政府与英国签订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个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南京条约》之后,美国总统则以中国为反面教材,警示他的国民:
我们绝不能扮演中国的角色,要是我们重蹈中国的覆辙,自满自足,贪图自己疆域内的安宁享乐,渐渐地腐败堕落,对国外的事情毫无兴趣,沉溺于纸醉金迷之中,忘掉了奋发向上、苦干冒险的高尚生活,整天忙于满足我们肉体暂时的欲望,那么,毫无疑问,总有一天,我们会突然发现中国今天已经发生的这一切:畏惧战争、闭关锁国、贪图安宁享乐的民族,在其他好战、爱冒险的民族进攻面前,肯定要衰败……
不得不承认,这番讲话对我们民族的劣性,剖析得极为深刻。
[八] 日军攻入南京所犯下的罪行,可谓罄竹难书,举世罕见。
它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想象,超出了人类有记录以来最野蛮、最残暴的暴行。其行为也远远超出了战争是为了拓展自身疆土、增加民族生存空间、掠夺他人财富的范畴,表现出人性中罕见的兽性,甚至比野兽更加兽性的卑鄙、残暴与无耻! 日军入侵南京,南京古城三分之一的建筑被毁,所抢掠的财物,更是无计其数。
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有一个光线昏暗的展厅,站在那里,每隔12秒钟,就能听到一声沉重的、令你喘不过气的水滴声。每听到一个水滴声,就标志着一个中国同胞的生命又消失了。 从1937年12月13日,日军入侵南京后的六周里,30多万南京同胞惨死于日军的屠刀之下。按此计算,每12秒钟就有一个生命消亡。这些消亡的生命,临死前,又经历了怎样的折磨与摧残?
就在我撰写这部书稿期间,电视里多次播放极端恐怖组织枪杀人质事件。其残暴程度令人发指,恐怖组织被联合国列为全世界共同打击的目标。看看当年,日寇对中国人民所犯下的罪行,与当今的恐怖组织相比,是逊色,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恐怖组织干完令人发指的杀人事件,常常会承认是他们干的。而南京大屠杀过去整整77年了,日本政府却死不认账,千方百计抹杀这段历史,妄图把整个侵华战争罪行从人类历史上抹掉!
现在,让我们走进那段血腥的历史,看看南京同胞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间地狱?1937年12月12日凌晨3时,日军近八个师团约10万人(有称5万),入侵南京后,几个人一组,闯进各家各户,烧、杀、抢、夺、奸,无恶不作!进门就抢,见人就杀,见着女人就强奸,掠走一切能掠走的物品!然后放火烧掉房屋,熊熊大火染红了南京城的天空,一连烧了几天几夜。日军杀害了30多万南京同胞,这已成为定论。其手段之残忍、之卑鄙,花样之多,令人发指。
日军对中国士兵及百姓杀戮时,不是一枪打死,而是怀着一种变态心理,像猫玩老鼠,让猎物在其手中受尽各种折磨与凌辱。他们把抓来的中国男同胞钉在木板上,让坦克从其身上一个挨一个地碾过,碾成“肉饼”;用铁丝穿住我同胞的肩胛,将其拴在树上;扒光衣服,将其光溜溜地绑在树上、电线杆上,挖掉眼睛,割掉鼻子,砍掉耳朵,割掉生殖器……从中国同胞身上割下一条条肉喂狗。用锥子在男同胞的脸上、身上刺出无数个小洞,弄得全身鲜血淋漓;更有甚者,日本兵居然将中国人的心肝、肺和生殖器割下来,生生吃掉!把抓来的中国同胞拴到一起,往他们身上浇上汽油,点着,看着中国同胞在大火中呼哇喊叫,四处狂奔,变成一团团火球,被活活烧死。日本兵则怀着一种兽性的心理,看着我同胞在其临死前受尽折磨的惨状,在一旁狞笑,感到一种兽性心理的满足。
将成千上万的中国同胞像拴蚂蚱似的,用绳索或铁丝一个接一个地拴成串,分成组,强迫中国人挖坑,挖好坑,逼迫第一批中国人跳进坑里,再逼着第二批中国人对其活埋,埋到一半又命令停下,放出狼狗,让狼狗扑进坑里,疯狂地撕咬中国同胞的脑袋,中国同胞发出绝望的哭号,日本士兵则抱着膀站在坑边欣赏、狞笑,直到中国同胞被狼狗活活咬死,再让另一批中国人将其埋掉。接下来再周而复始,活埋下一批,直到把成千上万的中国同胞全部活活埋掉。中国后来发现的许多万人坑,就是这么形成的。无数家庭被日本兵全部杀光。有的十八口之家最后只剩下一个女人,精神失常了。可悲的是,中国同胞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都很少有反抗的,都像绵羊一样被日军一批批地杀害。
日军逼迫大批中国人脱光衣服,跳进结冰的池塘,跳入冰冷的江中,看着中国人在冰冷的水中渐渐冻僵,然后再冲着中国同胞开枪扫射,滔滔江水渐渐变红,同胞漂浮的尸体盖满了江面。举行杀人比赛,日本兵将其士兵分成几个小组,对抓获来的大批中国士兵及百姓,进行杀人比赛,用大刀砍头,一刀一个,像削萝卜缨子似的,看哪一组杀得快,杀得多。有士兵专门负责拾捡人头,数人头数,砍下来的人头,堆得像小山似的。比赛完了,日本兵则像过他们的浅草桑巴狂欢节一样,手舞足蹈,举起鲜血淋淋的双手,为杀人最多者欢呼。这样的杀人比赛不是持续几分钟,而是持续一两个小时。不是发生在一处,而是发生在许多地方。有的被杀的中国人侥幸存活下来,唐顺山老人就是其中一个。
真正的杀人比赛,为世界留下日军杀人比赛真实记录的,并不是中国人的回忆,而是日本《东京日日新闻》当年的报道。1937年12月13日,《东京日日新闻》发表了一篇题为《百人斩大接赛,勇壮!向井、野田两少尉》的文章,同时登出了两个杀人魔鬼持刀并肩而立的照片。这篇文章,详细报道了两个杀人魔王的“赫赫战功”——两个杀人者,同为片桐部队,同为东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同为少尉,一个叫向井敏明,另一个叫野田毅。二人在上海夜总会相约,攻进南京之前,看谁最先杀死100个中国人。
报道称:
12月10日,两名军官各自拔出他们的军刀,骄傲地指着那上面长长的刀刃上的缺口,野田少尉说:“我已经杀了105人,你杀了多少?”向井少尉回答说:“我已经杀了106人了!”二人哈哈大笑。向井敏明比野田多杀了一人而赢得了这场比赛。但是,二人还是觉得无法证明谁最先杀死了100人。于是,二人决定再来重新比赛,看谁能最先杀死150个中国人。比赛从1937年12月11日重新开始,目标是杀够150个中国人!
我想:如果没有这篇出于炫耀日本兵的报道,中国人不会知道日军对中国百姓曾经进行过杀人比赛。世界更不会知道整天点头哈腰貌似文明的日本军人,居然干出如此灭绝人性的杀人勾当!1947年12月18日,南京国防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将向井敏明、野田毅以及杀了三百多人的田中军吉三名罪犯送上了断头台。临死前,三人要求最后抽一支烟。我不知日军在侵略中国期间,到底发生过多少这种以杀人取乐的比赛?这是无法统计的。因为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罪恶。直到77年后的今天,能够敢于站出来,向世界承认自己罪恶的日本官兵,像东史郎那样公开承认自己罪行的日本人,又有几个?
作为一名七旬东北老作家,无须看数据,我们的父辈就是日军入侵东北的亲历者和受害者。他们对日寇对中国所采取的“三光政策”,不是听来的,而是亲身经历过的!他们对杀光、烧光、抢光“三光政策”的认识,用不着我们这些作家、学者来阐述。因为他们有着沉痛的切身体会。父亲在世时,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小鬼子太狠了,他们的心不是肉长的,比狼还狠,千万别相信他们!”
这是老一辈留给晚辈的警世之言。
说到强奸,作为女人,我真不知该如何下笔!
日本兵一见到女人,不管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还是六七岁没长大的孩子,都不放过。日本兵就像一群发情的公兽,一见到女的,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女人多老多丑,不管她年龄多小,他们都会解开裤带,掏出他那兽性十足的家伙,将其按倒在地实施强暴。几个人轮奸一个女人,满足兽欲之后,还对可怜的女人进行各种凌辱与伤害,将女人劈成两瓣,割掉她们的乳房,将木棒、酒瓶、竹签、树枝、烧柴等物品,插进她们的阴道,将女孩儿没长成的阴部撕裂。一个侥幸存活下来的女孩儿,因被日本兵撕裂下身,一辈子都不得不垫着尿布痛苦地活着。有的小女孩儿年龄太小,日本兵居然用军刀将其会阴处割开,然后再进行兽性发泄。有的完事之后,将爆竹塞进阴道里,点燃爆竹将其炸死。即使要分娩的孕妇,也毫不放过,对其轮奸之后,用刺刀划开孕妇的肚子,挑出腹中还活着的胎儿,将胎儿挑在刺刀尖上,给胎儿头顶洒上汽油,点着火,看着胎儿在刀尖上像团火球似的挣扎着死去。有的发泄完兽欲之后,还逼迫女人用舌头舔干净其生殖器。有的将妇女绑在椅子上,供众多日军轮番蹂躏。有的妇女不堪摧残,当场大流血死去。有的被强暴的女孩儿,一连数天无法走路。
日本兵不仅自己泄欲,而且还逼迫中国人干丧尽天良的勾当:逼迫父亲强奸自己的亲生女儿;逼迫儿子强奸自己的母亲;逼迫和尚强暴妇女,不从者,当场杀死!被强暴的妇女,有家庭妇女、学生、教师、大学教授、尼姑、职员、稚气未脱的孩子!强暴的地点,大街、草垛、民宅、尼姑庵、教堂、学校、医院……无处不在!每天24小时,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每时每刻都有姐妹遭到强奸和轮奸!更为可悲的是,被强奸的妇女有十分之一怀孕。她们受不了这份耻辱,很多人选择自杀或在打胎中死去。
这一切,都被国际委员会的委员们写入日记,偷偷地拍照、摄像,载入他们的记录,成为日后向世界讨伐日军罪行的证据。金陵大学美籍教授斯迈思、金陵大学副校长贝德士等几位国际委员会委员,都以证人的身份出现在审判日本战犯的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及南京军事法庭的证人席上。
贝德士在南京审判日本战犯的军事法庭上,义愤填膺,激昂陈词: 自1937年12月13日,日本军队进入南京城后,在广大范围内放火、抢劫、杀死、刺伤与强奸平民……对损害生命所犯之罪恶无可指数,本人曾亲见日兵枪毙中国平民,满城各街尽是死尸!
拉贝在向希特勒的报告中写道:他们不停地奸淫妇女和女孩儿,随心所欲地杀死任何反抗或试图逃跑的人,甚至连那些碰巧在不恰当的时间和地点出现的人都不放过。下至八岁的幼女,上至年过七旬的老妪,在遭日军强奸以后,往往还会遭到最残酷的痛打和折磨。我们发现许多妇女尸体中被塞入啤酒杯,有些女尸则被插入竹竿。我亲眼见过这些受害者。我甚至曾同一些奄奄一息的人说过话,并把她们的尸体送到鼓楼医院的太平间……
日军入侵南京以后,究竟有多少中国妇女惨遭强暴,多少姐妹惨死在日军的魔掌下,又有多少姐妹被迫沦为“慰安妇”,被迫充当他们的性奴隶,又有多少姐妹不堪蒙受耻辱而自尽身亡?
“没有一个士兵不曾强奸过女人,奸过之后,还要把她杀死。”
这是一个叫田所耕三的日本士兵,在审判日本战犯的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的证词。有学者统计,日军入侵南京后,有8万名妇女遭到强奸。我想这是概数,中国无法进行这方面的统计。因为这份带有耻辱与血泪的数据是很难统计的。它不是一份数据,而是一份无法启齿的耻辱,一份无法诉说的血泪史,一份令天下所有女性无法面对的耻辱!
我想也包括施暴者的家乡——日本女人!
试问,日本女人,当你们面对这样一帮禽兽不如的男人,当你面对被拉贝称为“日本兽兵”的施暴者,他们不仅夺去你们及其姐妹、母亲,甚至奶奶的贞操与生命,也夺去你们作为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尊严和脸面时,我不知你们会做何感想?不知你们是否会像我一样,激起无法诉说的激愤,来痛斥施暴者?我相信,同为女人,你们应该也有耻辱感,只是出于自我袒护,出于对自己国家的“爱”,不肯承认罢了。因为你们爱你们的民族,哪管是兽性男人,你们也要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