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命运赌博

 

        庆华对丽兰隐瞒了他答应王德龙要他去做的事,因为他知道丽兰不会同意他去冒险的。但是他把关于办武馆的事和对丽兰说了, 并说这办武馆的哥们是前些日子和他们打架的这帮人。丽兰听了后,总觉得庆华做事有些不对劲。他也许还没有吃够苦头。他语言不通,和人打交道说不上几句话。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东闯西撞一定会惹出祸来。她只想平平稳稳地打工,有好的机会做点别的。等到她学点英语,能开口和别人交流了。便开家小店或洗衣房。干不了大的就干小的。她听了庆华的话,显然有些不悦。她语带责备地劝庆华:“庆华,当初我和你冒死偷渡来美国是为了啥?为了打工赚钱。你妈还等你的钱还债呢! 我们来了半年多,你赚了多少钱?你折腾来折腾去什么时候折腾够呀?你在这样东惹祸西罚款的,我们的债什么时候能还清呀!”

        庆华没有说话,丽兰明白他心里也很急。但是他就是急不出一个道道。

        丽兰继续说,“宗发说, 你这笔医药费可不是一笔小钱。你叫我哪儿去弄钱?我指望着你能学会炒锅好好赚钱。你看人家老城和阿财,前些日子打电话来, 老成都已经当大橱了,工资千八两千。阿财也快学会了厨师。工资也长了不少。就是你还是个油锅。你什么时候会踏实一点, 老老实实地赚点钱,安安心心地回家去。”

        庆华知道丽兰讲得有道理。但在这个餐馆里干活真窝气。这两个混帐大厨根本不让他有学炒菜的机会,而他也真的不太想学。整天跟猪肉,牛排,介蓝打交道。烦!可是不学有出路吗?这两个大厨有意无意地卖弄。虽然现在他们决不敢欺负他和宗发,但你要向他们学技术,他们会变得霸气实足。庆华平时对他们没好气。他决不会低三下四地去求他们的。现在庆华才知道什么叫憋气。学又不成,不学又不成,走又走不掉。剩下的只有熏油锅的份了,老婆也只好洗碗打杂。这样干下去总不是办法。

       “兰子,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现在这样的情形,这地方再干一年我们也脱不出来。这偷渡债还欠着,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德龙说过,要赚钱就要动脑筋。我想我辛苦些,平时做餐馆,餐馆休息我去教拳。平时星期一,二店里不忙,我也可以去教,这样收入一定会多些。我们的债也很快可以还出了。”他分析着。

        丽兰说:“庆华, 我琢磨着等我们把债还出之后,在积一点钱,趁我们的临时身份还合法,和老成,阿秀还有大头阿黄他们一起开一家餐馆。到时候开庭,我们还会花很大的一笔钱在律师上。趁现在,我们辛苦些,干上几年,多积些钱。我还想回长乐。那个时候再生儿子也可以。这里如果真的能呆下来,有些余钱,我真想要.......” 她腼典地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 她抬起头, 两只明亮美丽祡眼睛热切地看着庆华:“庆华,我多么羡慕别人家的中国孩子在这里有这么好的条件上学读书。我们这一辈生错了时光,再也不能有受教育的时光了。我们的孩子总不能再跟我们那样做睁眼瞎。再苦再累将来也要让他们挺起腰板做人,堂堂正正地从飞机场进出。让别人正眼看他们。”

        庆华知道丽兰的意思是生个孩子。她说过大陆只能生一个,这里可以无限制地生。她想要两个孩子让他们作个伴,有个靠。再说, 孩子在美国出生是美国公民。要真的能生上一两个,那也是解决身份的途径。

        庆华说:“丽兰,这武术一事,我想请教请教宗发。另外我高诉你,你可别反对。我想去买一辆旧车。我想学车了。王德龙是对的。在美国,你不会开车等于没有腿脚。我再也不能没有腿脚了。要不我会哪儿都去不成,什么钱都赚不了。”

        买车一事丽兰早就有主意了。她巴不得庆华提出来。她说: “改天我跟贾斯廷说一下。他很热忱,他上次就和我说要陪我去看车。 我怕你吃醋,人家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下流胚。人家是一流的大律师。 我能交上这个朋友是我前世修的福呀!”

        她说着, 发现庆华脸色不对,连忙打住。

       “这些人道貌岸然,一个个都假正经,勾引别人老婆的能手。我才不信他假惺惺的那一套。他肯帮忙就帮,若要勾引我老婆,当心被我揍烂。”庆华显然对那天的是还耿耿于怀,余气未消,忿忿地当着丽兰教训似地说。

        丽兰知道庆华脾气倔,也没有再和他争。可是她想挖苦他。“那你有能耐你就自己去呀!我看你有多少能耐。现在把你扔在机场里保证你,这儿都会不来。”

        庆华不作声。他的确感到自己很无能为力。这社会是知识的社会,是电脑的社会。连麦当劳的工人都拿着对讲机做工。而他,要是有点作为也只不过开个餐馆什么的。就是开餐馆,他也当不成老板。当老板起码得和人家讲话。他很苦恼。

        丽兰见他再也没有争辩,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庆华, 你先学会开车。我和周小姐说说,让她来教教你。我们付她一点钱。你要认真学。哪天去考个驾照。有了车,我们就有腿脚,就灵活多了。等我们把这里的债还了,我们就跳槽,去别的地方打工赚钱。如果你真的当上大厨,我们俩起挣三千美金一个月。这会是我爸爸多少年的积蓄呀!干几年,生个大胖儿子。”

        尽管庆华觉得这时很遥远的事。但是既然到了美国,就要拼一拼了。去餐馆的路上,庆华对开车的老板说:“老板,你什么时候能不能陪我去看一下二手车?”

        老板由于上次庆华拔拳相助,就欣然答应了。老板在去宿舍的路上顺便到超级市场拿了一份免费的旧车广告杂志。这旧车杂志上的车往往比较便宜。中饭后,他们随意地翻着。老板看到了一辆价格合理的车。他对庆华说:“庆华,这辆车你可以买,一千美金,十二年车龄,只开十四万英里路程。这样的车还值,但是要看它的引擎怎样。这是日本车,小了一些。但很省油。你可以买了学学。只要这车里面不要太坏,你就能把车学会。”

        庆华有些迫不及待。老板说:“庆华, 你不能这么急。买车是不能急的。我去打个电话,叫这个车主把车开过来。”老板打了电话后个把小时左右,车主就把车开过来了。车停在门口,进来一个叫赌瘟的后生,脸上留撮小胡子,进来后就大喊:“兄弟,谁打电话来要买车?”

        林老板答应着走了出来。小胡子说:“你看看吧。这车很好的。你可以试一试。”说着,把钥匙扔给老板。

        林老板发动车,将操纵杆拉到自动档。车子徐徐向前开去。老板开了一圈回来,对庆华说:“这车子听起来还可以,但我不知道其它部件是否有毛病。”

        庆华讨价还价地说:“八百美金卖不卖?”

        小胡子说:“我得问问老板。如果他说卖那就行了。”

他说完就给他的老板打电话。老板助理魏元璋接到电话问:“你在那里? ”胡子回答:“我在湖南的中国餐馆。买主是餐馆里的人。”

        谁买他的车,魏元璋已经猜出八九分。他说马上过来。只十分钟魏元璋就到了。他一看,果然是庆华想买车。他就一口答应。他说:“庆华,我把车开回去检修一下。要不,你开了几天就会坏的。

我要为你换些零件。”姓魏的小子还是讲些情义,不妨打打交道。

        车买了。庆华很高兴。老板趁机对庆华说:“明天是星期一,我们餐馆休息。我们几个老爷们去河船赌场怎样?这赌场才开张,有很多人去玩。我去年到拉斯维加斯去玩赌,嬴了不少钱。我每次去都嬴钱的。现在好了,这个州也有赌场了。我开车去。这地方里这儿不远,三个小时的车程。你手气好的话,就能把车钱赚回来。”

        庆华觉得今天不错。德龙那边有了赚钱的机会,买了一辆车那么便宜。魏那里也可能有活干。另外,如果和这两个大厨一起去,也有可能促进些了解。也许他们以后能教些新东西给他。这样想着,他就答应了老板。

        按美国人的习惯星期天晚上来就餐的人很少。不多时,餐馆的客人就走得差不多了。林老板吩咐大家收拾干净,他准备早些打佯。明天可以早些去赌场。两个大厨把晚饭烧了出来。大家围着桌子坐下,吃晚饭。

        小周拿出一张中国日报向大家介绍:“你们看,这里有一则招聘广告,芝加哥一家按摩院招聘按摩女。五千至一万美金一月,不需经验,他们会训练。哇,到那里去工作一个月,我在餐馆要打半年工了。” 小周说。

        老金说:“小周,你别大声嚷嚷,这个地方万万去不得,

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是做妓女去的。我以前有几个熟人,因为他们付不起偷渡费,才去干这种活。”

        老板说:“老金,你说这话有什么根据没有。据我所知,美国的这种按摩服务,一般只限于按摩的。至于有些女人要多赚钱,她们往往和顾客私下交易。那又另当别论。那是两厢情愿的事。真的,我所知道的美国按摩都是很正规的。他们的确只做按摩。信不信由你。”

        丽兰说:“按摩在中国是中医院的一项疗法。它是中医的一个很主要分支呢。在下乡时跟我在中医院做医生的叔叔学过按摩。小周那则广告没有电话号码或联系地址?我倒是有兴趣去看看。我能不能发挥我的特长,同时能赚些钱。但是我得考虑考虑是否真的值得去。”

       “你是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了,”小周好心地对丽兰说。她将丽兰拉到一边:“丽兰,你知道我们对面正在造的购物中心即将竣工。这购物中心里面将有一家很大的中国自助餐餐馆,就要装修好了。林老板没有跟你们说吧。我已经要到那边去打工了。他们一开张,这里就不会再有生意了。这个林老板已经打算把店卖掉。我告诉你,你也好早些打算。你可别跟人家说。我真的担心你们该怎么办?”

        丽兰说:“要真是这样的话,对我们来说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小周,如果你能帮我,替我打听一下报上说的按摩工作。我豁出去了。我想去试一试。但你得千万替我保密。你明后天告诉我消息。如果这个按摩工作要我做得太出格,那我是不去的。”

       庆华只觉得丽兰只是谈谈笑笑。去做按摩小姐的事决不会当真。他没有介意。晚上回到宿舍,庆华和宗法在一起准备喝点酒。他拿出一瓶酒到宗发的房间里。宗发叫庆华把老金也叫来。庆华喝的是俄国高度的伏特加,宗法说:“庆华,我们以后喝千万不要喝这样的烈酒。这下去你会醉的。你知道上次喝醉酒闯了祸,丽兰花了多少力气才把你救出来。我们少喝,我们喝点软的酒。”他拿出一瓶加里福尼亚的葡萄酒:“庆华,我们还是喝这个吧!”         

  庆华说:“你这个没劲。你喝你的,我喝我的吧!”他们倒好酒,各自都呷了一口。

        宗法说:“庆华,你的运气不错。在海上大难不死,你闯了祸,又有这么多人都帮你的忙,把你解脱出来。你做事能否多想想。你明天还是别去赌钱。要是钱真的那么好赚,谁还会在这个餐馆干?换了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的。我们辛辛苦苦赚了这么点钱。你就这么骨子一掷,就这样落到别人的口袋里去了。美国的赌场我知道,一开始,它给你赚一点,吊吊你的胃口。以后就不再吊你的胃口了。你一定会输的很惨的。”

        老金也劝庆华:“宗发的话不错。我有一个朋友。前几年他的餐馆生意做得不错后来是因为赌博,他将自己的餐馆也赌掉了。”

        庆华不好和他们争,就谦虚地说:“我听你们两位就行了。明天去赌场我想去见识见识美国的赌场是怎样的。我听老板说我们明天去的还是世界第一大的赌船。”

          第二天一早,林老板兴冲冲地开车来接庆华他们。庆华拿了五百美金和他们一起去。汽车在六十五号高速公路一直向南开了三个多小时到了印第安那州的凯塞大帝河船赌场。这条赌船坐落在美国中西部有名的俄亥俄河上。美国人对河流保护得极好。两岸森林中参天大树郁郁葱葱。岸边高尔付球场绿色的草坪蜿蜒伸进树林。那天下过雨。雨后的天空蓝得特别透明清澈。空气好极了。

         赌场在一艘漂亮的船上。这条船名叫罗马的荣光。据称,她是世界上最大的一艘赌船。林老板似乎对这里很熟。码头延伸很远,成了一条长长的街。街上有很多卖纪念品的商家。也有很多象中国大陆的小吃店。很多人悠闲地坐在太阳伞下喝咖啡。附近有几家漂亮的宾馆,显得很气派。

        林老板领着大伙来到正门。正门刚好连接码头,就象岸上建筑那样的平坦。门上装饰着各种美国中西部牛仔的乡土艺术品。这条船不高但是很宽大。李庆华上船,他估计这艘豪华的赌船足足有四百米长,一百米宽。甲板上有四层楼。每一层都有罗马式的拱门圆柱托起。庆华走进第一层,他顿时感到自己仿佛走进了罗马皇帝的宫殿。那华贵的灯饰,大理石纹的墙壁,古罗马竞技场的人兽相斗的浮雕。这般辉煌。他好象在梦中。

        林老板很熟悉地介绍说:“庆华,我这里是常客。你觉得这里怎样?这就是生活的享受之一。你看,这第一层是‘罗马的燃烧,是歌舞竞技厅。在这个主题里厅,你尽情地享受人生的疯狂。在这里你就可以玩老虎机。这上下四层公有二千八百个老虎机。这层的老虎机从五美分开始玩,直玩到顶层五百美金赌一次的。这第二层是 古罗马,你在那里能享受优雅的罗马生活。从第二层开始到顶层共有一百四十二张赌台。还有着各种各样的赌具。第三层是 Cleopatra’, 你在这层可以感受到古罗马的爱情的浪漫;最后一层是最高的极限,那里你可以有野心的冒险。你是新手,你还是先玩吃角子的老虎机吧。”

        老板带着庆华去筹码房买赌注筹码。有个招待迎了过来:“先生,你们需要帮助吗?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林老板说:“谢谢我们知道该怎么办。谢谢你这样说。”

        郭麻子和宋大头来过这里,他们不需要林老板的指点。他们自己买了些筹码就去赌了。李庆华第一次来这里。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非常新奇。他没想到美国的赌博公开合法。而且赌博的规模还这样大。这样漂亮的船用于赌博,要是在中国真是不可想象。在长乐,庆华有几个赌博朋友。每次禁赌,他们总是少不了要进学习班学习几天。美国这个国家竟然自由到这个地步。难道这赌博真的是一种享受吗?

       “他们赌博用什么赌具?他们打不打麻将?”庆华好奇地问。            

        林老板介绍说:“他们的赌具多极了。你喜欢怎么赌就怎么赌。有人专赌老虎机。有的要玩摸猜,还有掷骰子和玩牌。你初到这里,还是玩玩老虎机吧。老虎机玩起来特方便。你只是收一枚硬币放到小槽 里,然后拉一下柄。这机器就象操作傻瓜照相机那样简单。你拉得好,你最高能赚二千六百美元。也可能赚一千九百美元。赌场的广告上说你能有百分之九十八嬴的把握。所以你去试一下。我在赌桌上赌很过瘾,我喜欢玩加勒比牌什么的。我还喜欢押宝玩。”

        老板给庆华示范了几次老虎机的玩法,庆华就会了。老板要去买些赌注筹码,他叫庆华一个人玩,庆华想去赌台看看。他说要跟林老板一起去。林老板就答应了。他们来到卖赌注筹码的柜台,林老板买了三百元钱的赌注筹码。

        他们来到了第二层。林老板迫不及待地站在桌子一边下赌注。

        一开始林老板没下很大赌注,只是二十,三十地下。他的手气似乎很好,嬴了好几圈。林老板开始下得多些,一百二百的。 他的手气还是很好。林老板对庆华说:“今天我好象很顺,也许因为有你在这里。你是我的财神,谢谢你。”

          庆华觉得这样赌起来很刺激,很过瘾。他对林老板说:“我带来了五百美元,让我也试一试。”

        林老板觉得今天会不错,就对旁边的服务员说:“你给他三百赌注筹码。”

        庆华押注。庆华站在赌台的一旁,看着庄家发牌,庄家的发牌手势那样的娴熟,看上去很优美。这情景就象他常在电影里看到的澳门的赌场。那是大款们去的地方。那地方象征大款的身份和财富。庆华觉得能在这样的房子里赌,而且和美国佬赌,亲身体验一下赌博的刺激,花些钱还是值得的。而且这种良好感觉花钱买不来的。

        象林老板一样,庆华一开始手气很好,嬴了几百美元。老板对庆华说,你嬴了见好就收,不要再赌下去了!”庆华哪里肯听, “不,我不是说了把车钱嬴回来吗?再赌一会儿,我的旧车的钱就来了。”

        两个人慢慢地不断被吃。庆华越赌心里越急,带来的五百元只剩下一百了。他将最后的一百一古脑儿押上。也逃不过被吃的命运。他对林老板说:“输得太惨了,我不赌了。”这时林老板赌兴正浓,他说:“你这个人就是输不起。我跟你说过,叫你见好就收,你偏不听。你输这一点算什么,你不赌了,说明你害怕了。你走吧,也许我的手气会上来的。”

        庆华又向林老板借了一百押上。这是最后一押了。庄家发牌。他的第一张是A,第二张又是A,是对子。他将一只A牌翻出来。他想再加大注,但是他没有钱了。他问林老板:“你能借我一百,这付牌形势很好。我想再加押。

        林老板提醒他:“庆华,你已经输了五百了。你就别大胆了。要不你会被丽兰骂的。”

        庆华说:“她怎么能骂我。 大老爷还怕女人不成。“

        林老板借了一百给他。庆华又得了一个A。有 三只A在手,牌势大好。庆华实在是没有钱再放注了。他只好作罢。他见庄家有三个十。否则庄家也不会有这么冒险的。庄家又追加了一百,别的人都退了, 唯有庆华握着三个A,心里很开兴。他又向林老板借了一百,把它押 上。他觉得自己已经稳坐钓鱼台了。即使庄家能拿到三个十,他有三个A。也能赢他的。 最后一张牌如果对方单只自己成对,那他是万无一失了。

        但是事与愿违。那庄家不知用了什么魔力。竟然得了三个十加一对。而庆华却配不上对子。他的最后的赌注都被吃了。最后林老板又借了庆华一百,叫他到老虎机上去赌。庆华将余下的赌注换成硬币。他想到老虎机上 去试他的运气,扳回本钱。

        玩老虎机,庆华的运气也不好。每次方进去,总是被吃。庆华的赌兴一扫而光了。他走出沸腾喧闹的 “罗马的燃烧厅”,来到甲板上。清爽的风从俄亥俄河上吹来,他感觉一阵清爽。他站在甲板上,算着自己一共输了多少钱。 

        郭麻子和宋大头走了过来。恶人自有恶人福, 他们俩嬴了不少钱,眉开眼笑地捧着咖啡杯在甲板上转悠。

       “你不是和老板一起吗?” 郭麻子说。     

       “是呀,手气不好。我不赌了,我先出来。”庆华不想说自己 没有钱赌了。

       郭麻子看出庆华输了钱的窘迫相,说:“庆华,你还要赌的话,我们俩可以借钱给你,你要不要?”

        庆华说:“我输的很惨,我不想赌了。谢谢你们。”庆华第一次对他们说谢谢。“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庆华,这老板赌兴真浓着。你知道他带来了多少吗?二万美金。他今天不赌个精光是不会回去的。林老板有赌瘾的,戒也戒不掉。这些钱是他每天赚了偷偷地留下来的。要是他老婆知道了,他就完蛋了。”

        宋大头告诉他:“林老板的老婆又小气又精明。你和你老婆来他餐馆打工的事,也是他老婆做的主。”郭麻子说:“还有一件要告诉你。林老板因为最近店里生意不好,正在卖餐馆。他卖了餐馆,我们倒没关系,去处多着哪。可你和你老婆要早作打算。”

        庆华一点也不知道这事。他问:“真的吗?他们什么时候卖?”

        郭麻子说:“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卖掉,就快了吧!”

        庆华一下子呆了。“这事老金和宗发知道不?”庆华问。

        宋大头说:“他们还不知道吧。要是他们知道了,就没有心思干活了。”

        庆华觉得有点饿,对他们说:“我们到哪里去吃点快餐 什么的?现在已经六点了。这老板可能赌得连饭都不要吃了。”

        他们来到附近的麦当劳。大家一边吃一边聊。“你们从哪里来的?”庆华问他们。

        郭麻子说:“我从沈阳来,来了已经很多年了。来的时候 我在沈阳一家重型机械厂保卫科工作。你知道那时我跟着 厂领导来美国旅游,说是来学习取经,其实是花公家的钱来游山玩水的。后来我一看在美国,赚钱比中国容易,我就半路出逃了。我不想再回去。这里多好呀! 在这里我干一个月,在那边我要干一二年呢。现在我有了六四绿卡,就更有保障了。但是我老婆一直出不来。”

        宋大头说:“我也跟老郭差不多,只是我没有牵挂了。我到了美国以后,我那个老婆耐不住寂寞,和我离婚了。现在坏事变好事,我要到国内去找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人。凭我的条件,是可以拣拣挑挑的了。我想去杭州或苏州去找漂亮的女人。”

       “那你们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中国去过?”庆华问。

       “没有。”宋大头回答。

       “这没有女人的日子也是很难过的,你知道吗?这林老板常带我们去芝加哥一家按摩店,只有在那里放松放松。”郭麻子诉苦说。

        “真的吗?还有这种地方?” 庆华惊诧。

         "在美国,这种地方太多了,只是明眼看不出来罢了。他们这种生意都是暗做的。“郭麻子说。

        “那要多少钱呢?”庆华好奇地问。

        “不多。”宋大头说,“如果你不想玩女人,只想放松,那只要二十五美金就搞定了。如果你想搞女人,那就不一定了。有些女人肯,有些女人还不肯呢!”

       “真有这事呀!美国真是太自由了。”庆华感叹。

        他们正谈着,林老板来找他们了。他看上去十分懊恼。看来今天他的手气真的不好。幸亏庆华早早离开,要不林老板可能还会怪庆华给他带来恶运。  

       “老郭,老宋,你们手头还有多少钱?”林老板问。

        郭麻子和宋大头知道他赌瘾还未褪去,他还输得不够惨。他们不想劝这位老兄。他们很清楚地知道林老板的快乐也就在这里。

        郭麻子说:“你还要赌多少?”

        “借我五千吧!”林老板说。

       “我们两个加起来钱才有五千,你不是有卡吗?你为什么不用你的卡呢?”郭麻子说。

       “卡我是有的,但是我的卡已经刷不出钱来了。卡上的钱全都已经用完了。你们还是把五千美金借给我吧!输嬴都在今天。”老板说。

        庆华问林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林老板说:“今天晚上八点我们回去吧!我再去赌两个小时,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将本钱捞回来。”

        林老板走了,庆华和两个厨师不想再去赌,就到一楼的音乐厅去消磨时间。

        七点多,林老板象泄了气的皮球走了回来。他没有了平时的神气。他什么都没说。只叫他们一起上车。

        回家的路上,林老板显得非常的懊丧。只顾开车。两个大厨 也在车上打盹。他们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快十二点了。

        庆华走到他的房间。丽兰还没有睡,正等着他。丽兰见他回来,就对他说:“你这么晚才回来。出大事了。宗发生了大病。他吐了很多血,被送到医院去了。另外,我接到了你上次去医院治疗的帐单,共计四千五百美金。我们没有保险。要全额付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庆华听了,真是当头一棒。“动个小手术怎么要这么多钱?我哪里来怎么多钱那?那不可能。”

       “庆华,这帐单可是一点不假。”丽兰严肃地说。对庆华来说,那张帐单,真是雪上加霜。他感到很意外。庆华还不想把林老板要卖餐馆的信息告诉丽兰。他怕丽兰会受到太大的打击。

       “另外,上次宗法去医院看病也接到了帐单,共两千美金。这次他在医院里正在检查,这费用可能要更高。医生诊断他生了癌症。”丽兰伤感地说:“庆华,今天小周来过我们这里。她告诉我和老金,说林老板的这家店登了广告要卖掉。林老板和他的老婆可能要我们走。我们也不能说走就走,欠了他们的偷渡费,他们也许很快会要我们还的。”

        庆华想不到丽兰比他还早知道了这个消息。“老郭和老宋也告诉我了。”庆华说。“我们既然来了,死猪也不怕滚水烫。再想想办法吧。”

       “我们现在举目无亲,到哪儿去想办法?”丽兰担心地说。

        庆华说:“兰子,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也许会有更好的机遇。我们不能太悲观。我想我们先去芝加哥的工作介绍所去登个记。我们别的没有,有的是力气。”

        丽兰听了很伤心,但也无可奈何。她说:“我差点儿忘了,今天王德龙也来过电话,要你明后天去纽约。他说你今天再晚也要给他打个电话。他已经给你开好旅馆。他说他和你一起做完这笔生意,再来安排我们的事。”

        庆华记起来德龙要他去佛罗里达州去接偷渡人蛇一事。他赶紧给德龙拨通电话。德龙正等着他。

       “你三天后坐灰狗长途车来纽约。我们现在不去佛州了。情况有变。你到纽约唐人街找到大丰印刷厂的金大丰。我在那里等你。”德龙吩咐说。

       “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去买票。”庆华答应。

        庆华回到房里,将刚才德龙的话告诉丽兰。他说:“现在你不要愁了吧。王德龙说这笔生意我能赚五万。你说怎么样?”

        丽兰不相信。不管怎么说,谁知道能不能赚到手。干这种事保证不了不出事。“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知道是不是担心的太过,丽兰整夜没有睡着。要她担心的事太多了。这美国的生存太难。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过来的。也许他们都有一技之长。而那些和他们一样偷渡来打工的人,他们难道好过吗?在国内可没有听说过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艰难。这是怎么的啦?宗发寄钱来的时候,从没有提到他生了什么病。想着想着,终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不知睡了多少时间,庆华把她推醒。“丽兰,上工前我们一起去看看宗发。老金也和我们一起去。你快起来,去,梳

洗一下。”

        他们坐公共车来到医院。到了宗发的病房,宗发正要出院。他见大伙来了,说:“正好,老金,你帮我去填一下表,你英语懂得多些。”

        老金去后,宗发对庆华说:“庆华,我看来是不行了。这次我遇到了大麻烦。我不可能再待在美国。要不我这么多年的辛苦钱全飞了。几万美金的医药费我没有办法付。我想和你们说,林老板要关餐馆。你们也赶快找出路。我可能这两天就去加拿大。墨西哥我不想去。我先走了,我到了那边会跟你们联系的。如果那边好些,你们就过来。你知道我这样做逃过这几万美金的医药费了。”

        老金办好出院手续,让宗发签好字,他们就回宿舍。宗发对他们说:“我已经给纽约的朋友卢福生打电话,他答应把我送到加拿大。如果今天到,我就打个电话给你们。你们也别来了。忙你们的吧。我也和林老板说好了。你们都别来了。”

        他们听到老板的车在门口等着。大家都出去上工。小周也来了。那天不知怎的,大家心里都很沉重。丽兰很快把中午的自助餐台准备好。小周对丽兰说:“丽兰,去按摩院的事你考虑得怎样了?你还想不想去?”

        丽兰回答说:“这事我还吃不准。主要是那个按摩院是不是真的象报上说的那样,只搞按摩。我不想去不该去的地方。”

        “我给你一个电话号,你自己打个电话去问问就行了。他们那里也不是随便就能进的。你以前学过按摩,很有可能被录取。”小周说着就将电话好抄下交给丽兰。“你就说是我Julia 推荐的。他们一定会接受你。”

        丽兰问:“你对这个地方怎么这样熟悉?难道你以前也去过?”

       “我老公没有工作以前,我去过那里帮过差。我没有按摩基础,所以我只能打下手。那里是绝对干净的地方。没有象人们描述的那样乌烟瘴气。”小周象是照实告诉丽兰。“不过在那里干活,再多的钱多也不会象水一样流进你的腰包里,钱是要你用优质服务去赚的。”

        中午忙过一阵,宗发来了一个电话,说他的纽约朋友来了,他走了。餐馆里的人唏嘘了一阵。老金叫宗发有事尽管打电话。这餐馆还没有散,大家还是在。庆华也说了几句。大家和宗发道了再见。

        就象每天一样,大家忙了一阵,到了下午两点,就吃午饭了。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讲些笑话和新闻。老板清了清嗓子,说:“我想把我家最近发生的事告诉大家,大家也好有个准备。宗发已经走了。他已经没事了。你们知道吗,我和我的老婆要离婚。我们的财产一人一半。你们知道我的一半也快被我给输尽了。我们正在卖餐馆。等到餐馆卖了,大家各奔东西。我和你们的经济和债务,我会个别和你们结清的。但愿大家发财。”

        由于大家在心理上早就有准备,因此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吃完饭,老板将庆华叫到一旁。

        庆华先开口:“我已经听到两天了。我和丽兰正在打算我们以后怎么办。还有欠你的偷渡费。你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会想出办法来的。另外,我要去纽约几天。王德龙要我办点事。我大约一个星期后回来。我回来时,也许会带钱还给你。丽兰还是待在这儿。你今天傍晚能不能送我去灰狗车站?”

        林老板说:“这没有问题。你去纽约顺便请王德龙帮你打听打听,在那边找个工作。”

       “是的,我是打算这样做。”庆华回答说。

        傍晚,庆华去了纽约。丽兰心里觉得空空的。庆华这个冒失鬼,走的时候竟然没有留下一个联系的电话。丽兰给王德龙挂了个电话。王德龙接电话。他告诉丽兰那边的情况很好。他已经知道林老板要关店。他说他会帮着庆华找工作的。他们没有说了几句,王德龙说有些事,就挂了电话。

        下工了,丽兰他们吃好晚饭,老板准备送他们回宿舍。两个大厨已经搬出去住了。他们有车,自己开走了。去宿舍只有丽兰,老金和几个老墨。

        林老板把他们送到宿舍。林老板色迷迷地对丽兰说:“丽兰,我等下来你这里和你谈谈。我知道你和庆华现在陷入困境。我是很想帮助你。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聊聊。也许我能帮你什么。”

        丽兰心里扑嗵一跳。现在庆华不在,这小子想动歪脑筋。我要小心。丽兰说:“老板,天很晚了。我看你还是早些去休息吧,有话明天好说的。”

        林老板说:“我要跟你谈急事。急事不能拖。我还是晚上来吧。”他还说完,不等丽兰开口就走了。

        丽兰是个明白人。她知道这家伙心急火燎的意图,他连他自己都帮不了,还能帮我什么。这混老头一旦想入非非,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我得小心防范他。丽兰想到小周。小周这人见多识广,心眼多,我得找她帮忙。

        丽兰不好意思在宿舍打电话,她怕老金听见了笑话她。她走出公寓,在附近的电话亭打电话。

        “小周,你的帮帮我。庆华不在,林老头说半夜三更要到我这里来。我真有点害怕。”

        小周说:“这小子昏了头。这便宜没有这么好拣。丽兰姐,你别怕,有我在。你先跟他谈,看看这家伙动的是什么歪脑筋。”

       “那你要早点来。要不我喊都喊不出来。”丽兰说。

       “好吧,我淋个浴就来。我估计他没有这么早来。就是他来的比我早,你也不要紧张,你就装做和他谈的样子就好了。没有气氛他是不太可能动手的。”小周说。

       “那好,我就指望你了。”丽兰央求这说。

        丽兰冲好凉,把自己的身体包扎得严严实实。坐在外面的客厅里。丽兰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到了晚上十二点了。她估计老板向他的老婆在作检查了。就走进房间去休息。

        丽兰刚解开衣裤,穿上睡衣睡裤想睡觉,忽然听到门锁慢慢地开了。她的心一下跳到喉头。这林老头怎么有这房间的钥匙。她还来不及想别的,这老头就推进门来。丽兰刚想喊:“你……” 这老头摇摇手,在地上坐下,说:“你别喊,我不是来做贼的。”

        丽兰说:“那你出去,到客厅里去。我换好衣服就出来。你快走!”

        林老板尽量放低声音说:“丽兰,你怎么这么不识事务。你这个大陆的女人怎么和别处的女人不一样。别的女人请我进来还来不及呢!”

       “那你说吧,你要帮我什么,你说完就走。”丽兰此刻被林老头浓浓的廉价香水熏得难受。

       “我是想你们女人家应该开通一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把自己困在一个男人身上。你这样的年龄,你这样的美貌,还不趁现在享受享受。”这林老头欲火中烧,有点冲冲欲动的样子。

       “林老板,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我念你是老板,帮过我们的忙,才给你几分钟的时间在这里说几句话。你有话就说。你要帮我们什么忙?我看你不是来帮忙的,你是来占我的便宜来的。”丽兰又气又急。

        “丽兰,你实在气太盛。我是想你和庆华欠了我这么多的钱,你们目前没有能力还这笔债。你为什么不做个聪明人。我又不是白占你的便宜。我占你的便宜是有代价的。你就这样陪我几夜,你的帐一笔勾销,那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在台湾的时候,没有见过象你这样傻的女人。她们都巴不得我这样大方。你难道真的这样傻?”林老板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丽兰。

        在暗红的灯光下,丽兰的脸显的格外红润。她那套白色的锈着小红花朵的睡衣,在她的身上睡意朦胧。她那样丰厚凸出的胸乳,那样的诱人。激动得林老板欲火难熬。他很不得扑过去。

       “你想通了?” 他站起来,慢慢地向丽兰移过去。“我这人说到做到,男子汉大丈夫。你相信我好了。”

        “你……你别过来!”丽兰喊。

        林老板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抓住丽兰。丽兰让不过,被他抱住。这林老头平时有气无力,此刻就象一只下山饿虎虎。他一把把丽兰按倒在地毯上,一只手揿住丽兰的嘴,用身体压住丽兰的身体。一只手拼命地在丽兰的身上乱摸。

        丽兰被他压得喘不过起来。她抽出两只手,在林老头的脸上乱抓。林老头将丽兰的睡衣撕开。这时,有人大声地敲门。林老板惊了一下,丽兰趁机翻身。她大喊:“小周,快进来,救救我!”还没等林老板反应过来,丽兰连滚带爬来到门边,给小周开了门。

        丽兰看见门外小周,还有一个她从没看见过的男人。她估计可能是她的丈夫。小周叫这人在客厅等着,自己进来。

       “好哇,你好个林老板。你老婆和妓女还玩不够,还要把你的这玩意儿伸到你外婆这里来。”        

        林老板此时惊魂未定,看见小周,忙跪下求饶,道:“小周,我是一时糊涂。你们饶了我吧。什么条件都好说。小周,你行行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和丽兰。”

        他转向丽兰:“对不起,丽兰。我不知道大陆的女人这样操守。我真是瞎了眼了。我以为大陆的女人和台湾的一样。也是有钱就能买的。”

         小周呸了他的脸:“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你以为我们好欺负是不是。我早就叫来了便衣警察。他就在外面。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这两个姑奶奶,饶了我吧,我什么都答应你们。”林老板求饶说。

        “好吧,我问你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否则我就立刻送你去牢房。那次庆华口袋里的大麻是不是你放的?快说!?”小周严厉地问。

        “是的,是我放的。那是我故意放的。” 林老头答。

        丽兰惊讶极了。以前庆华口袋里的毒品原来是他放的。

       “你为什么要陷害庆华?”小周气愤地说。

       “因为我觉得如果庆华坐牢,丽兰就在我的手心里了。我他妈的真该死。”林老头可怜兮兮地说。

       “据我知道,你这人做的坏事太多。这下你真的该死了。好吧,你先在这张纸上签个字,要你的指印。”小周命令说。

        林老头乖乖地签了字,按了手印。

       “这是你说的,丽兰欠你的偷渡费一笔勾销。另外,你这个餐馆一万五卖给明天来的一位先生,我保你不去坐牢。”小周威胁他说。“明天开始丽兰就不到餐馆去了。你不要耍滑头。我早就录了相,录了音。我让你先走吧!”

        小周转身对丽兰说:“你今晚就别住在这里了,你就跟我去吧,住到我家去。我家会很安全的。”

        小周帮丽兰整理了两个箱子,外面的那个男人帮他们拎了箱子。他们上车往小周家。

        丽兰这才镇定了下来。她对小周说:“小周,你如果不来,我怎的不知道会怎样了。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小周说:“丽兰,你用不着感谢了。我们姐妹还有什么不好说。我主要是气不过这林老头。一天一个鬼主意暗中搞人。肚子里坏水多得很。对这种人一点不要可怜他们。”

        丽兰说:“小周,我往后怎么办,我想去试试按摩院。我学过按摩。那里不会有危险吧!”

        “那里只要你自己正,谁也奈何不了你。你看,很多女人因为贪心钱,才做出出格的事。你就别赚这种肮脏钱,那你就把它当成一种治病的职业。这收入是不错的。”小周解释说。

        丽兰听了她的解释,十分高兴。对,只要自己把握,就不会有事的。“那你能不能明天带我去?”

        小周欣然答应丽兰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