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纽约时间:2009年10月6日 倒计时:3431天
昨天的足球比赛,我们又输了,4比5。踢完这场比赛,我就再无指望,只希望剩下的几场比赛参杂着日子能快点结束。
比赛中对方全场八个角球,进了四个!是不是有放水的嫌疑呢?快赶上中国队了。记得朱广沪执教时的一场比赛,对手可能是伊朗,下半场的时候让对手连进前场任意球。碰上这样邪门的事儿,一丁点招儿没有。
虽然比赛输了,但也有几个亮点。Lucas首发出场,上半场一出漂亮的带球过人,只可惜过了三个人之后,球传丢了。下半场Lucas梅开二度,用的都是他擅长的左脚。
在之后的Varsity队伍的较量中,我们学校又以2比3主场失利。索性翻看了一下记忆,好像还真没找出几场Varsity是赢球……真是一支不错的队伍!
因为An的寄宿家庭出远门,所以周五放学之后会和我一起回家,一直在我们这里住到周日中午,他的寄宿家庭回来将他接走。我不知道这是一条怎样的消息,但如果要和一个男生一个床睡两宿,那就不是什么好消息。
“妈妈”今天拿到了我们交换生芝加哥之行的详细信息,时间是在十一月二十一日和二十二日,费用是一百九十美元。
我的寄宿家庭可能利用第一学期结束之后的这个休息时间,去佛罗里达陪grandparents渡假。如果是这样,我们在行程上就有可能冲突。好在还有好长时间计划此事,目前也不用急于想出结果。
我发现闹钟的位置不能固定,一旦在同一个位置放置超过了一定天数,即使闹钟定时工作,对我也失去了叫早的作用,这两天我就陷入了这种困境中。一睁眼已是六点二十(六点五十的班车),一阵火速的洗漱,然后戴隐形眼镜。说来也怪,时间越紧,隐形眼镜越是戴不上!好不容易戴上了,眼睛又难受得睁不开,还要拿出来重新戴,好悬没急死我!
不仅是闹钟和隐形眼镜出了问题,就连食欲也出了问题。我每天都是,晚上想早餐吃什么,上了班车想午餐吃什么,放了学想晚餐吃什么。千万不要以为这里的东西好吃,我这种古怪的行为完全是为了充饥。我觉得自己应该是饿疯了,要不然我的月饼怎么能成天浮现在梦境里呢!
今天训练的时候下起了小雨。我不喜欢下雨的时候在室外从事一切体育活动,弄得泥水满身,很难收拾。
训练针对的是角球和前场任意球。在这种天气下,前锋还能好一些,多少有运动的机会。我们当后卫的几乎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尤其轮换到把门柱和当人墙的时候,幸好雨中没有风。
回到家脱了球鞋,那股霉腐的含有青草的刺鼻的鲜腥味就马上涌入到了空气中,熏得我有些头大。其实我房间里的气味一直不怎么样,基于家里本来就充荡着一股狗和马混杂的气味,我的房间里又多了一股脚臭的味道。不过这种味道还是要勉强地好于畜生的气味,何况仅仅是脱了球鞋以后。
这几日好懒,袜子攒了十双,短裤也攒了三条……这不像是我的作风,可能自己被腐朽的资本主义腐化了。
晚上依旧什么也不想干,前两天的时候,看了看电脑里的旧电影。明天有考试,所以看电影就变成了听歌。我一边抄着重点意义,一边听着歌,听着听着,就觉得心头横生了一个什么东西——到美国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花时间听歌。第一次听歌,就听出了另一种感觉。
有的时候,我把模式调换成单曲循环,一首歌曲反复听几十遍。我想象在家里听歌的感觉,回忆那时的听歌总觉得没什么实意。
如今已是一番夜阑……太远了,太长了。思念在无力地爬,无力地爬在音乐的点顿中,躲藏在点顿的黑暗里。
纽约时间:2009年10月8日 倒计时:3429天
《桃花藏》
披衣消泪卧合床,倦食干渴无力厌梳妆。
轻曲交伴思缠窗,雨落叶横乱梦泻云黄。
慵做心滞茫,小烛枯影几多情忆乡。
梨花词断肠,酒过千杯醉斜廊,调花冷风涌怜香。
紫罗张,粉浓墙,闷语银月佳人解思量。
柳词无人唱,绿茶衰色凉,煮梅暖手水中觞。
当年丛中璀璨桃花藏,无奈秋风摇曳今时人面桃花霜,愁到此处心如伤。
蜷指曲杯
握碎玉盏
我不知道这样的夜究竟如何度过
但终究是躲不过的
情感的强烈让我一时间无法自拔
瞬时的清醒仿佛是冷水泼头
只是片刻的
又旋入了混沌
清晨总是睡得好冷
梦中害怕错过了闹钟的清响
所以一遍遍的睁眼
凝看床头的时间
然后或是再沉如梦境
或是翻转一个方向
这样的夜我是不曾关灯的
新买的台灯将光线投射到窗口
当然
夜晚的窗外仍是漆黑一片
些许的风从窗框的缝隙中钻进来
之后消绝于帘与窗的夹层中
电脑里的电影开始重新被我温故
这是个极有意思的事儿
可能是会让我感到在家里一样的感觉
回忆起来的事物参杂着痛苦与甜蜜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那么多
《十全九美》的片尾曲催我泪下
《东风破》的节奏让我始终重复着听上五天
我想熬过这周
熬过这段时间
这段疲惫于思绪的时光
镜中的我胡子好长
我用小剪子清理
但无济于事
应该是刮胡子的时刻了
又是将要过去的一周
必须要过去的一天
日子像是滚雪球
只要没有坚硬的阻挡
它就永远不会停下来
但这个世界上永远也没有那么坚硬的东西
这不是一首诗
而是缩写的日子
英语课上的时间线
勾画着一本传奇的故事
故事的名字我不曾知道
故事的内容我不曾了解
老师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前面读
我则茫茫的在下面默默地听
诗歌般的语句
乏力地讲出故事的梗概
英语的魅力不在文字上
而是在一点点积攒的古老的情节中
足球场上续写着进球的神话
结束了两连败
在客场胜敌
二比一的比分也让下一场的战士热血沸腾
终以三比二赢得了比赛
我的手受伤了
但自豪的是
我在门前的混乱中成功制造了一个手球解围
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清凉的夜
落叶满地
草地上铺排着各种颜色
我用相机记录
记录这片片回忆
一叶与一叶之间的起伏
在风下
弄作潮海
梦中的家
梦中的电影
梦中的台球
梦中的初中老师
梦中的高中同学
都在叶与叶的空舞中幻化
幻化成一片片颜色
重镶于翠绿之中
看着北辰的心情
想象学校中的每一天
其实大家相隔不远
只是在时间的两边
对望的距离
也只是一冬的雪片
纽约时间:2009年10月11日 倒计时:3426天
又是匆忙的一周,没什么感觉便要跨越了十月中旬。倒计时的数字是最明显的说明,等到百位上的数字变为2时,离回家的日子就不远了。明日,是我到美国的第五十天。日子就像水中的鱼,你越是跟紧它,它游得越是迅猛。
周三那天比赛结束,手受伤了,结果周四早上醒来,发现手没什么大碍,左脚的脚脖子却酸疼酸疼的,里面还微微有些刺痛。
当天放学我去了医务室。医务室在放学后的一个小时内格外的拥挤,房间不大,仅有一位医疗保健师,看完了这个弄那个,忙得不亦乐乎。
其实我这点小毛病自己心里有数,就是长期疲劳,再加上球鞋过硬造成的,自己揉揉就能好。但不巧,赶上这两天天天下雨,外面冷得很,干脆让医疗师替我向我们足球教练请个假吧,这样还有说服力。当然,咱们的脚也的确有点毛病。
医疗保健师的工作看上去很简单,除了动手——用各种类型绷带和胶布给运动员受伤的部位缠裹之外,大部分处理方法都是冰敷,无论什么部位,一律冰敷!
由于我的受伤位置特殊,冰袋不好缠。我本以为她会简单地用胶带缠一下,没想到医疗师竟让我享受到了VIP水平的待遇。她用加得乐的大饮料桶灌了满满一桶冰水,水上浮着一层冰块。之后把她的椅子搬过来让我坐,再之后就是把我的左脚狠狠地按进了水里。我的神神——前五分钟是疼痛与火辣,再五分钟是麻木,再五分钟是寒冷,再五分钟是丧失知觉。我咬牙坐在那儿,突然想到了日本七三一部队……弄个请假条真的不容易啊!
周五,照旧。
Lucas周五也去了医务室,可能目的也是为了有一个正当的请假理由吧。
别人训练的时候,我和Lucas在旁边,一边写作业一边聊天。眼看还有一周就结束足球比赛和训练了,受伤的队员也日渐增多起来。
Lucas只在这里呆五个月便回巴西。和我一样,他也不是很喜欢美国这里的生活,原因很简单——这里什么都没有,太无聊!
他在巴西的时候,大部分业余时间都去学音乐,弹吉他。我估计他是个音乐爱好者,或是极有可能有想法将来从事这方面专业。反正他是巴西人,和大部分欧洲的交换生一样,来这儿的目的只是为了练习一下语言罢了。
他说他想结婚——我听完之后差点疯掉!听他说,在巴西没有法律规定结婚年龄,所以在比美国更要开放的巴西,很多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有好几次结婚的经历了。不行,这个事儿离我的生活太远,听起来好没谱,索性聊起了别的话题。
Lucas觉得我们的教练很没头脑,说要是在巴西,这样的教练是最菜的级别。这个我也认同,我们的教练水平也就仅限如此吧。美国人的足球思维,从某种程度来说连中国人都不如,就更不用和足球胜地巴西来比较了。
晚上训练结束,An和我们一起回了家。
“妈妈爸爸”要领他们的爸爸妈妈去看音乐剧,也就是说,今晚只有我们三个孩子在家。“妈妈”买了两盒pizza,把我们送到家,之后就匆忙走了。
我们三个横卷了pizza,也匆忙地投入到了video games中。保龄球、网球……又转战桌上足球。这下我可终于找到个软柿子,An让我这顿“捏”,在各种项目中他都可以称“被我虐之”。每每被虐之后,他都发出像女人一样的各种感叹声。
真正的high应该是在昨日。
早上起床一看,十点半。Ben上午有一场足球比赛,所以家里没有其他人,除了我就是An。
An来之前,他的寄宿家庭为他准备了一个大运动包,里面装有枕头和睡袋。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因为即使他在我房间里睡,也不会和我同床共寝,这样多少可以避一些gay的嫌疑。
没想到我家这栋大房子里还有一间小屋,我从来没去过,很像一间密室。但不管怎样,迷你的小屋里竟然摆放着一张床,An晚上便睡了进去。我真的很不可思议,那张床是怎么通过那么窄的门,放进那么袖珍的小屋里。
其实,An和我一个房间睡觉也没什么,那么说只是玩笑话。但An告诉我,他睡觉时打呼噜,而且特别响——我的神啊!多亏昨晚他选择了睡在那间小屋里。
我下楼把他叫醒,随后弄了点早餐——“牛奶泡谷物”。
An还要继续和家里的两只poppets磨合。来我们家之前,An用他那种令人崩溃的英语和我说,他喜欢狗,而且无论什么样的狗,只要给它们食物,就很好把它们摆平。现在看他在我家这两只狗面前那副痛苦的样子,估计他也感觉到了现实操作的困难。
十一点到三点间,我在我的房间里,做历史和政治笔记,An坐在他的睡袋上,玩他的笔记本电脑,听歌。
期间,An小朋友饥饿难耐,自己下楼弄了一沓儿pizza,拿上来一边吃,一边继续玩电脑。
他“吧嗒吧嗒”吃得我正心烦,突然屋外两只狗开始吠叫,伴随而来的,是窗外车轮碾沙的声音——我的邮包到了!我的邮包终于到了!
我的邮包——一个濒临散架的纸盒大箱子,里面有无数大大小小的中国结、各种扇子、各种筷子、五袋月饼、一包果脯和几盒隐形眼镜。而最有用的应该是箱子下面的两件棉夹袄,其中一件夹袄的兜里有我要的电影和U盘。
等家里人回来,我让他们品尝了月饼,又让他们试尝了一些果脯。他们应该是第一次吃这些东西,虽然对他们来讲,食物的味道可能古怪,但看他们的表情还是很兴奋的。
马上要到万圣节了,下午我们一家人去家附近的一个农场,每个人选了一个南瓜。当然,买来的南瓜不是为了吃的,而是为了“玩儿”的!
听“妈妈”说,这些南瓜要做成南瓜灯,而做南瓜灯则是万圣节的传统活动之一。我估计这个“做灯”的过程一定是要自己独立完成的——这回有活儿干了,使劲挖南瓜吧!
回到家,An想去房子周围转转。我本来不愿意在这样微冷的天气下户外活动的,不过这也好,我拿了相机陪着他一起出来。
现在这个时节,万物趋于凋零,但大体上还显现着一种残竭的余美。草地上到处都是闲舞的落叶,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将湿润的绿萍点缀得更加生动。猫儿成群结队地从农场房里探出头,然后谨慎地无声地溜出来。小猫贪于追逐风中的叶子,不觉地跑到了我的近前,正好被我的相机完整地捕捉到。它可能是根本就不惧怕这些,或是它正沉迷于游戏,始终都没察觉到我。但我没有再试图靠近它,因为距离是美的基础,我不想打破这美丽、可爱、幸福、和谐的一切。
后山的树屏倚着秋风尽染了许多颜色,一层层的,交错叠加在一起。冷风让整绿的林子显得更为精神和清爽,仿佛一切的青色之外都涂了一薄冰纱,置身其中,有种童话般的感觉。
晚上七点,Ben约好了朋友一起去Hell house(鬼屋),我和An也跟去了。
Hell house在Allegan的一处老建筑区。其实Allegan这里的房子,基本每一幢都有年头了,而这片区域的房子看起来更加古老和阴森。
鬼屋里的“鬼”都是真人化妆假扮的,实际属于“工作人员”。他们不允许触碰游客,同时游客也不可以触碰这些“鬼”,不过话说回来,也没有哪个哥们儿好端端地愿意触碰他们。
这里面地方不大,我们买了票,进去光是排队等就等了大概二十分钟。这期间,两个化装成的僵尸在队伍的前后左右一顿转,但几乎没有成功地吓到谁。毕竟是人多吗,大家多少都注意着自己的面子,等到了里面,谁的胆量是什么样就一下就能看出来,能吹的、能装的、能侃的,那个时候就都老实了。我们队一共六个人,还没进去就开始调查年龄了!这不是很明显吗,年龄大的当然要走到队伍的最前面,而我们一行六个人中,只有我和An十七岁。
走进去,里面就像一个迷宫,要么漆黑一片,要么频闪灯闪的头晕目眩。这帮装神弄鬼的工作人员,有的时候突然出现还真吓人一跳,不过我们多数的时间,还是被三个女生的尖叫声所包围,其它外界的一切都有些茫然。
我们要回家的时候,我的校服又招惹了别人的注意。我足球队队友的妈妈,特意下车过来问我的校服是在哪买的!真是比较帅气。
回到家吃完饭,我们又看了一部超爽的科幻片《金刚狼》。虽然我没从头开始看,不过看了片刻我就进入了情节。
An小朋友非常非常喜欢看电视和电影,坐在那儿一直看到午夜都没动过地方。
这两天,Ben看上去挺开心,可能是多了个伙伴,家里热闹了许多的缘故。
今早四点多,我爬起来把以前写的诗歌整理了一下。我很喜欢做这件事儿,每一次重复的思考和默读,都会琢磨到不同的情感和更美的意境。不过让我崩溃的是,之后的三四个小时我都在昏睡。直到十点五十,An玩累了电脑,家里面要制作南瓜灯,我才终于起床。
An和狗在两天的时间内交流的不错,与当初我刚来的时候一样,狗狗一直围着他,不让他随意走动,就连他坐在那儿做南瓜灯,两只大宠物也是一边一个,像是左右护法。
制作南瓜灯是万圣节的传统活动,对于我来说则是第一次。首先在南瓜根部,绕着根挖一个小盖儿,之后把里面的南瓜籽和一些类似海面的东西清理出来。“妈妈”给我们准备了一些小工具,但我没有用,而是直接“徒手”清理。我挽了袖子,把右手伸进南瓜里,顺势打了一套套路——八卦龙抓手、乱抠、神搅弄……片刻,南瓜里面就让我清理的整洁干净了。Ben和An两个人还在继续抠,我就超前进入了第二个环节。
造型,应该是制作南瓜灯环节中最复杂的一环。先是在南瓜相对平缓的一面用铅笔画上图案,然后用专业的小切锯进行切割。图案一般来说都很固定,基本上都是在动画片中看到过的那几个面孔,如Jack’O。我做的就是Jack’O这个图案,并在原图案的基础上进行了少许改动——多加了两条长三角形眉毛,以及将三角形的鼻子改成了闪电的形状。用工具在南瓜上锯南瓜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爽、清脆悦耳,用东北话说就是“脆生”,有时甚至能弄出点节奏来。
“妈妈”在这个时候拿起了相机给我们照照片。美国人的相机是从不离身的,更何况是在这种场景下。Ben做完的时候,An的寄宿家庭也到了,这个周末也就此结束。
An临走之前,我给他拿了一袋筷子、一包月饼、一个小中国结和一个大中国结,大中国结是送给他寄宿家庭的。
我现在算明白了,妈妈从家里邮来的小礼物,如果不在圣诞节前送出一半儿,那到我走的时候是送不完的。
下午两点多,我和“妈妈”去大急流市的一个亚洲超市购买了一些东西。这是我们第一次开车跑如此远的路去买东西,大概五十五分钟的车程。
位于大急流市的这个亚洲超市不大,里面的食品主要是中国、日本、韩国生产的。我们买了一些调料,多数属于辣料。我在这里找到了麻酱,但却没有发现著名品牌“大红袍”的四川火锅底料。其次,我们又买了好多的方便酸辣粉和一些挂面及手擀面。
“妈妈”这一路上一直和我讲关于今年圣诞节的事儿。现在才几月份啊?十月中旬还没到,他们就开始筹划两个月之后的事儿了!
圣诞节对于欧美人来说十分重要,就像春节对于我们中国人一样,只是从某种程度上,他们对节日的热情,要更发自内心的火热一些。
中国人忙碌了一年,春节到了,不但不能好好休息,还要东家走西家看、给这个送礼、陪那个吃酒席。往往春节那些天给人们的感受要比平日里更忙碌,更加劳累,所以年头一长,人们心里都有些疲惫畏惧过年了。而这里不同,他们平日里的生活都很单一,好不容易有个热闹的环境,大家都盼着能在一起疯狂一下,所以他们对于节日会更加精心地对待。
这就是文化差异吧,有的时候让我困惑,有的时候让我好奇。不过这对我是个漫长的过程,再过两个月到圣诞节的时候,我在这里的日子也将过半。日子可以在我无意间走掉,但不可以走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