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纽约时间:2009年9月28日 倒计时:3439天
今天是Homecoming的第一天,要求是汗衫反穿,不仅要前后翻过来穿,里外面儿也要换过来!这种潮流我暂时还接受不了,而且今天降温,所以出门的时候我就穿了一件长袖衬衫。
昨天晚上开始打雷下雨直到今天,虽然早上雷消了,风和雨却没有止,这是我到这里第一次感受到雷雨交加的天气。
早上坐校车上学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右眼的隐形眼镜在我眨眼的瞬间突然掉了下来,这可真是“大跌眼镜”!随后我便急忙借着车厢里昏暗的灯光睁一目眇一目地到处小心寻找——没有找到。
我坚持着一眼清晰一眼迷茫的状态直到校车开到了学校附近手机有了信号的地方,赶忙用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好在“妈妈”此刻还没有从家走,于是我便让“妈妈”把我的框架眼镜和只剩下一片隐形眼镜的隐形眼镜盒带到学校。在第一节上课前“妈妈”把东西给我送了过来,真是谢天谢地谢“妈妈”!一只眼睛清晰的感觉还不如两只眼睛都不清晰的好,就如同其中那只不清晰的眼睛不是自己的一样,失落之感顿生心头。
天气不好的时候很多事情也随之转变,下午的足球训练改为室内进行,内容也变成了看录像。无聊的录像连点声音也没有,是开学后我们JV队第一场与三河学校JV队的比赛。这场比赛中没有我,因为那时我还在场外当观众的角色。摄像师估计是个“二把刀”,录像看得我有种想吐的感觉,后来其他队友也多多少少有些看不下去了,各自组团围在一起扯淡。和他们扯淡对我来说也是语言学习,今天就没白扯,学会了两个词——boner和lesbian。虽然这两个词不是什么好听的名词,但对学习语言的我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限制,因为好的坏的词汇对学习语言的人来说都需要知道。
训练结束后外面的雨还在下。今天晚上Ben所在的Varsity有比赛,“妈妈”接到我之后便回家准备了两条厚毛毯、几条厚毛巾和一些吃的。
在我们赶往学校体育场的路上,雨下的更大了,一滴滴雨滴重重地打在风挡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从今天开始,这里就开始降温了,温度和长春差不多,在八九摄氏度左右。看手机新闻,中国的东北和北部地区也已大幅度降温,相反南方大部分地区气温还保持在二十摄氏度以上,甚至有些城市还处于三十摄氏度的高温状态。这真是一个反差,不过近几年全球气候变化异常,异常的气候也慢慢被人所习惯。
今天的比赛看来是非要在雨中进行不可了,我和“妈妈”穿着雨衣、盖着毯子、垫着毛巾坐在看台上,雨从侧面像风中的帘一样劈头盖脸的向我们扫来,没多久我左侧裤兜的位置就被淋湿了。风越来越紧,有时还突然转变一下方向,弄得我们措手不及。这可真是倾盆大雨,有一段时间我感觉倾泻下来的根本不是雨滴而是水柱。
家长就是家长,即使这样的天气也来看比赛,他们有的打着伞,有的穿着雨衣,还有的裹着厚毯子。大风一来,他们狼狈的不得了——伞飞的、雨衣扯的、毯子扬的,什么样都有。总的来说大家都不像是来看球的,而是来这里活受罪的。
比赛在这样的环境下反而更加激烈。场上球员只能穿着比赛时的短袖队服和短裤,最多在队服里面贴身套上一件保暖的T-恤衫。在巨大的照明灯下,雨帘顺着风势一阵阵地泼到整个足球场上,球员身上的衣服根本起不到保暖作用,所以球员在场上都拼命地的跑来维持自己身体的温度及大脑的兴奋状态。在这样的环境下皮球也不听使唤,沉得像是铅球,球员用脚击球的时候,总能听到“噗噗”的声音,好像皮球瘪了一样。
最终我们校队让对手漂亮的进了两个球,以0比2主场失利,我们也结束了长达两个小时艰苦的看球任务。
虽然我在比赛前防雨设备准备得很充分,但比赛结束后我浑身上下也没有几处干爽的地方,站在外面像是进了冰箱一样。为了稳妥起见,我在晚上临睡觉前吃了两片维C银翘片。
纽约时间:2009年9月29日 倒计时:3438天
昨天上学穿的那双鞋在看比赛时被雨淋湿了,另外一双Adidas前两天也被我刷了还没干,没办法,今天早上只好从箱子里把北京布鞋翻了出来,穿着去了学校。其实不论穿什么在美国的学校里都属正常,只是我觉得有一点不太适应罢了。
早上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瘦了,来美国之前二尺二的腰围猛增到二尺三,临行前的几天内二尺三裤腰的裤子穿着都有点紧,没想到一个月之后,在美国我成功的恢复到了二尺二的腰围。当初就应该看远一点,在裤腰带上多扎几个眼儿,免得像现在一样让裤腰带成了摆设。
第二节体育课上我试穿了“妈妈”给我买的一件专门为天冷时足球比赛和训练准备的长袖训练衫,白色高领的小衫特别贴身,而且相当有弹性,摸上去手感特别柔软光滑,再加之主人公的体型标志,肌肉的痕迹和线条透过小衫微微显现,在跑动的过程中更加明显,所以朋友开始亲切地称呼我为“sexy boy”。
体育课之后是英语课,我们这两天的任务是制作电影,电影的内容大概是要讲述一个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我现在对这东西真的没什么灵感,所以坐在电脑教室里一会去附中的学校网站上看看,一会去自己的邮箱上瞧瞧,反正是没做什么“正经事儿”。大家千万不要误会我这是在不好好学习,我要制作的电影所需要的资料都在我的笔记本电脑里,所以现有资源下还是做点闲事儿更有意义。
Sunny(来自中国香港的交换生)的手昨天在健身房举重的时候不小心被砸伤了,小手指甲脱落,今天缠上了绷带。我今天看他除了神情上有些无精打采之外,其它的事情还是照常做,比如侃大山、说笑话。
我从Sunny那儿了解到巴西小朋友Lucas目前在学校里有了一个女朋友,听说那个女生喜欢Lucas是因为迷恋他的球技。我对这个女生好像有点印象,个子很高能有一米七四,长相挺可爱,但在我看来这个女生就是四肢肌肉有一点过于发达。我经常能看见他俩并行在走廊里,看样子巴西小伙的前景一片大好!
纽约时间:2009年10月1日 倒计时:3436天
两个时间
两个“十·一”叠加在一起
一个六十年
一场奋斗
一个强国
一个繁荣盛世
这里虽然没有鲜艳的五星红旗,虽然没有雄壮的义勇军进行曲,虽然看不到那壮观的天安门广场阅兵仪式和浩大的焰火表演,但在我心中那股红色的力量在急速膨胀,那种自豪感在迅速上升。
中国,我们的祖国母亲,我们的家园!热血沸腾涌化成了热泪,在同一时间用内心深处最为真切的情感高呼一声——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心底的浪潮拍打着激昂的血脉,只是遗憾的身处他乡异地……中华儿女的血脉是不断传承的,无论何时何地,永远都不能忘记自己是一名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2009年10月1日,北京,雨后新晴,碧空万里。首都各界群众代表,全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及港澳台地区代表,海外华侨华人,海外友人代表等二十万人在天安门广场共庆新中国六十华诞。随着隆隆的礼炮声,新中国历史上第十四次国庆大阅兵的雄壮画卷徐徐展开。那铿锵有力的步伐,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展示了人民军队的强大力量,体现了伟大祖国的综合国力,更彰显出中华民族的崭新精神风貌。
集结完毕,列队就绪,激动人心的国庆大阅兵就要开始了!
9时58分30秒,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北京市委书记刘淇宣布:首都各界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六十周年大会现在开始。
9时58分50秒,在欢快的乐曲声中,胡锦涛、江泽民、吴邦国、温家宝、贾庆林、李长春、习近平、李克强、贺国强、周永康等来到天安门城楼回廊。
10时00分30秒,象征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的六十响国庆庆典礼炮,在天安门广场开始鸣响。
10时05分06秒,天安门广场举行隆重的国旗升旗仪式。
10时06分24秒,中共中央政治委员、北京市委书记刘淇宣布:阅兵开始。
10时08分56秒,一辆红旗牌检阅车驶出天安门。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胡锦涛神采奕奕地站立在检阅车的中央。
10时09分40秒,阅兵总指挥、北京军区司令房峰辉驱车迎上前去报告:“主席同志,受阅部队列队完毕,请您检阅!”
10时09分52秒,“开始!”随着胡锦涛主席一声令下,逾千名军乐队员高奏激昂的阅兵曲。在房峰辉的陪同下,胡锦涛乘检阅车延东长安街向东驶去。
10时11分19秒,“同志们好!”“首长好!”“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胡锦涛主席的亲切问候和受阅官兵的响亮回答,响彻十里长街。
10时18分19秒,胡锦涛主席结束对十四个徒步方对、三十个装备方对的检阅,乘红旗牌检阅车开始原路驶回天安门。
10时28分03秒,胡锦涛主席检阅受阅部队后,在天安门城楼上发表讲话。胡锦涛说,新中国六十年的发展进步充分证明,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改革开放才能发展中国,发展社会主义,发展马克思主义。展望未来,中国的发展前景无限美好。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伟大的中国人民万岁!
10时38分29秒,胡锦涛主席结束讲话后,阅兵总指挥、北京军区司令房峰辉宣布:分列式开始。
……
10时49分06秒,来自武警北京总队的武警方队身着09式武警受阅服,手持防暴枪接受检阅。
10时49分26秒,由北京预备役高炮师组成的预备役方队手持81式自动步枪通过天安门。他们当中有国家公务员、企业职工、大学生、民营企业人员和复员转业军人等,代表着五十余万预备役官兵。
10时50分04秒,最后一个徒步方队是女兵方队,她们身着紫红色裙装,手持85式轻型冲锋枪通过天安门,展示了首都女民兵的风采。
10时51分04秒,在十四个徒步方队之后,铁流滚滚的三十个装备方对接受检阅。受阅装备全部为中国自主研制,百分之九十是首次公开亮相。
10时51分17秒,坦克第一方队由北京军区某“红军团”组成,受阅的是国产第三代99式坦克。
10时52分03秒,坦克第二方队装备的96A坦克,目前为中国军队装备的主战坦克。
10时53分23秒,两栖突击车方队来自一支参加过“八一”南昌起义的英雄部队,这是解放军第一支两栖战车部队。
10时53分46秒,履带步战车方队主体是秋收起义中诞生的“红一团”部队。装备履带步战车,使这支部队的机动力、突击力、防护力明显增强。
10时54分23秒,新型轮式步战车方队驶过天安门广场,这支方队由来自中原大地的济南军区某集团军步兵团编成。这是中国目前跑得最快的步兵战车,可以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如飞。
10时55分30秒,陆战队战车方队装备的是05式两栖步战车.
10时55分57秒,空降兵战车方队由空降兵某军“上甘岭特功八连”为主编成。解放军空降兵已由单一到合成,具备远程机动、重装空投、伞降机降相结合的作战能力。
10时56分43秒,武警装甲车方队又被中央军委命名为“雪豹突击队”的武警北京总队特战大队编成。
11时01分31秒,履带自行加榴炮方队装备的是05式自行加榴炮。这支受阅部队多次担负迎外任务。
11时01分47秒,履带自行榴弹炮方队来自战功卓著的某“红军团”。近年来,解放军炮兵快速反击、机动能力、火力范围、打击精度有了突破性发展。
11是01分51秒,轮式自行迫榴炮方队来自著名的“叶挺独立团”。随着自行迫榴炮的列装,解放军炮兵火力的构成有了新的变化,打击手段更加多样。
11时01分51秒,轮式自行突击炮方队装备有一百毫米自行突击炮。这型突击炮的列装,标志着地面炮兵装备体系更加完善,伴随支援能力明显提高。
11时01分52秒,远程火箭炮方队通过天安门广场,这支部队的前身由参加过“一二·九”运动的大学生抗日先锋队整编而成。
11时01分53秒,履带自行高炮方队装备的高炮,是防空导弹与高炮结合的地面防空武器系统,射击速度快、命中精度高、抗干扰能力强,可有效抗击低空目标。
11时02分09秒,防空导弹方队接受检阅,他们来自南京军区某集团军防空团。
11时02分10秒,海军航空导弹、反舰导弹和岸舰导弹三个方队依次接受检阅。
11时04分17秒,由空军地空导弹部队编程的两个地空导弹方队分别装备有红-9、红-12两种新型地空导弹。地空导弹兵是解放军地面防空作战的主战兵种。
11时05分39秒,首次参加国庆阅兵的机动雷达方队,展示了三种型号的中国国产新一代高机动性、高可靠性和独立保障能力强的新型雷达。
11时06分15秒,通信兵方队由总参部某通信总站组成。这是通信兵部队首次参加国庆阅兵。在现代战争中,通信兵是军人的“神经”。
11时07分37秒,后勤装备方队有野战手术车、主食加工车、净水车、加油站车和重型站台车编成。这是解放军后勤装备首次出现在阅兵式上。
11时08分23秒,二炮的五个导弹方队开始接受检阅。首先是某新型常规导弹方队通过天安门广场。
11时09分09秒,某新型地地常规导弹方队接受检阅。这一型常规导弹能够全天候、全方位对多种类目标实施精准打击。
11时09分55秒,陆基巡航导弹方队首次亮相,是一支迎着新军事变革挑战成长起来的世纪新军。
11时10分41秒,某新型常规导弹方队装备的是新型中远程地地导弹。中国战略导弹部队已形成型号配备、射程衔接、打击效能多样的作战力量体系。这次参加受阅的发射车,绝大部分都是打过实弹的。
11时11日28分,核导弹方队接受检阅。
11时12分04秒,在最后一个地面方队通过天安门广场的同时,气势磅礴的空中梯队呼啸而来。受阅的有十二个空中梯队共一百五十一架飞机。
11时12分38秒,率先飞过天安门广场的是多机编队的领队梯队。带队机长是空警-2000预警机,“八一”飞行表演队所驾驶的八架歼击机担负护卫任务。
11时13分25秒,预警机梯队由两架空警-200预警机和六架歼-11战机编成。空警-200预警机是中国自主研制的信息化主战装备之一。
11时14分01秒,接受检阅的轰炸机梯队由九架轰-6H飞机编成。
11时14分50秒,加受油机梯队由两架轰油-6空中加油机、四架新型歼击机组成。空中加油,给空军作战力量运用带来革命性变化。
11时15分55秒,歼轰机梯队由海军航空兵某团十五架歼轰-7A战机组成。
11时16分46秒,三个歼击机梯队分别有十六架歼-8F飞机、十五架歼-10飞机和十二架歼-11飞机编成。这三型飞机是中国自主研制的全天候、多用途作战飞机。
……
11时21分55秒,最后飞过天安门广场上空的是教练机梯队,由空军某飞行学院十五架教-8飞机编成。驾驶高级教练机的全部是女飞行员。
11时22分57秒,教练机梯队在天安门上空拉出道道彩色烟带,为气势磅礴的国庆六十周年阅兵画上圆满句号。
转回来说这两天的生活。
我基本每周都会有两次带糖在历史课上与大家分享。昨天早上上历史课的时候,我又拿了一包棒棒糖去了班级,并告诉老师,今天是中国建国六十周年,糖拿来与大家分享。本以为老师会祝贺两句,没想到和往常一样,上课的时候只让别人把soccer(棒棒糖)发了。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转眼到今天,两天的时间这里的人没有谁知道“中国六十周年华诞”这件大事儿,这种结果真的让我很无奈。
美国人的自我意识明显的表露——这是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在这样一个信息迅速更新的时代,美国一些地区的人竟然过着“无为”的生活,真不知道是社会发展已发展到一定程度还是社会依旧保持着我国千年前的社会形态,或者说我来的这儿是地道的美国农村,只是一个“无知”的个例?
昨天按照homecoming的要求,大家都要穿得in style。男生永远不是“流行”这个词的主流,而女生则在昨天这种要求下大high了一把。其实穿什么在美国的高中校园里都不算稀奇,因为稀奇的服饰在平日里也有人穿,只是昨天猛然多了很多亮点。
很多女生在放学之后去准备周五的舞会——练舞蹈。Lucas的女朋友今天带了一双特别精致的银色舞会高跟鞋,Lucas让她当面穿上给自己看看。结果穿上不要紧,Lucas由以往的平视变成了仰视,惊得他随口说了一句“Oh,my God!”。我们其他足球队队员在旁边不由得爆笑,Lucas这时多少有些尴尬,眼睛不知道该看哪儿看才好,我倒是想看看周五的舞会上他俩是怎么个舞法。
当晚我们有一场足球比赛,结果0比1让对手取胜。这个结果让我非常恼火,因为第一,我的不败理想由此破灭;第二,中国队在热身赛时4比1战胜了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名字的国家队;第三,我打算为国庆献礼——进一粒球的愿望,泡汤!
重点说一下本该属于我为国庆献礼的那粒进球。在比赛最后只剩五十多秒的时候,对方角球被我方守门员牢牢抓到,我见状冲出人群往前场跑,并大声呼喊要球。守门员准确的将球传到我的脚下。我此时带球已经接近半场,前方只有三个防守队员,其中两个在边路,中路正对着我的只有一名防守队员。我本想单突了他,虽然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但在比赛中我观察到这几个后卫的水平的确不怎么样,可我又怕耽误时间,最后一脚长传传到了在我斜前方的前锋脚下。本想打个配合,谁知道这小朋友一点意识也没有,自己带着球玩儿上了,对方中场队员回防,球一下子就被对方三个防守队员断了!我真想上去掐死他,掐不死也给他拧成小王八……我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球传出去,但后悔没有药救啊!这是一场game,翻译过来就是一场游戏,没准这就是我这个绝佳后卫将要进球的预兆呢!
“绝佳”这个词可不要以为是我自夸,在这个位置上我宁愿听到别人说我不会当后卫。但恰恰相反,在比赛中我只是尽全力不让对方前锋在我的防守区域内进球,没想到裁判竟夸奖了我这么一句。即使现在我们的主力前锋全部受伤了,在剩下的四五场比赛中,我也不可能有任何位置调换的机会。
在之后的Varsity比赛中,我们校队被对手以8比0狂虐!下半场仅仅踢了二十多分钟便结束了比赛,那场面快赶上中国队踢假球了。
这场比赛的过程中,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但没有接通,这可是很蹩脚的事儿,幸亏老爸遛狗的时候带上了手机。电话里我听老爸的声音不错,两只狗狗也应该挺好吧。妈妈后来和我通了电话,说我的牛肉干保质期只有六个月,所以就和家里的亲戚还有单位的同志一同分了。这个消息真是好啊!我都闻到了开袋时的肉香味。妈妈还说她明天去云南,如果我要找她,正常给她打电话就行。
师大附中的校服一直陪伴着我,现在验证了我当时带上校服是多么明智的决定。在美国,学生对自己学校的服装特别重视,虽然几乎所有的公立学校都没有校服,但由于体育活动的频繁,基本大多数人都有自己的队服,而大多数时间,这种服装都是很流行的。
美国的大学和高中(可能包括初中)校园里基本上都有自己学校开的商店,里面除了卖一些糖果外,更主要的是卖各种印有关于学校标志的衣服,常见的如T-恤衫、裤子、腰带等。这可以算是美国的校园文化之一。所以当我穿着附中校服的时候,人家都觉得特别帅气,另外还有一点好奇。
美国的校园服饰中很少会出现夹克衫,就是说学校在制定衣服的款式时很少制定夹克衫,而我偏偏穿了一件夹克式校服,这是他们好奇的第一原因。第二个原因是我校服后背上印有“东北师大附中”的拼音,老外哪知道这里的门道,以为是什么单词,还用音标的方式拼,所以他们屡试屡败、屡试不爽。
有一次足球比赛过后,我坐在看台上吃东西,一女生特意过来问我衣服后面的字母拼出来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心里差点乐喷,告诉她这是我的校服,背后的字母是我学校的名字。然后她喊了一句“Oh!That’s so cool!”。还有一次,因为天气很凉,所以我们足球训练的时候我外面就套上了附中校服。结果以教练为首,大家开始讨论我的校服和我校服背后的字母。总的来说,这件校服在美国人的眼睛里是非常酷的。
其实我认为校服的好看与否不在于衣服本身,而是在这所学校的文化与个人情感上。
今天早上特别冷,我穿上了绒裤。“绒裤”这个词是我和北京人学来的,因为在武汉的时候我常常讲东北话的称呼,但他们谁都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所以也就此改口。
从家出来到等班车的路口,二十几米的道儿只看见前面Ben的一个背影儿,上了班车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我才看清楚,他下身还只穿着一条大短裤!看罢,霎时间我有一种被冰冻疯掉的感觉。据我推测,今早的最高气温超不过零上五摄氏度。坐到了座位上,Ben便把棉帽子一戴,倚在那儿开始重温小觉儿。
能有一个月的光景,我觉得这个小孩儿很怪,除了我头两天刚到这里还没有开学的时候,陪他一起玩足球、玩电子游戏看见他开心的笑过以外,开学之后到现在,我就没再怎么见过他笑,起码他和我、“妈妈”还有“爸爸”一起在家的时候没有笑过。
平时我俩很少说话,有的时候在学校的走廊里见面也不打招呼。头两次我在学校里碰到他,我还主动的问候一下,不过人家连点反应都没有,可能都没在意我这茬儿,后来干脆我也就当看不见他了。
早上,吃完早饭等候班车。我们家的位置很好,坐在吃饭的桌子旁正好能看得到窗外公路上行驶的车辆,班车在我们家前面还有一站,所以我们看到班车再出门,时间上刚好一致。美国的校车长相十分特殊,全部是黄颜色统一的样式,在天黑的时候,校车前后左右都有像警车一样的红色蓝色警示灯,路人和车辆及容易辨认。每天早上“妈妈”看到校车到了都会大声提醒我们,但有的时候“妈妈”没看到,Ben先看到了,他一声不吱,自己拎起书包拉门就往外走。有的时候能好一些,说一句“Bye,mom.”。
下午训练结束后也大致相同,一般情况下都是我们队伍先结束训练,所以我换好衣服或是直接整理好书包和训练包坐在草坪上等他。人家妈妈来接我们俩,我先训练完后先上车,不等他家儿子,怎么琢磨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但等不要紧,Ben收拾完东西,从我身边过去连一点声都没有!最基本的,人家在那里等你,你从人家身边过去是不是应该打个招呼呀?更何况人家背对着你坐着,没看见你,而你却可以看见人家,这种情况下你都一声不响,自己一个人往停车场那边走,情理上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刚开始我以为Ben不喜欢我,对我有什么意见。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家里来了一个陌生人,这个陌生人要在我家住上将近一年的时间,而且年龄还比我大,估计我时常也会有种压抑感。但事实又并非像我想象的这样。我每天都会带一些糖果去学校,中午看见Ben的时候我他给一些糖,他都会很开心地接受,虽然这个“开心”有多种解释,可能是和别人聊天的开心,可能是我给他糖果吃的开心,也可能是有糖果吃的开心,但如果他真的讨厌我,估计不会贪吃到接受我给他的糖果。再者说,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即便他不喜欢“外来人员”,我周周给他买吃的,平日还给他糖果,是条狗也应该知道这种行为是对它好吧,更何况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呢!
经过以上一番思考,我开始留意他在生活中其它地方的表现,最明显的事例是在足球比赛结束后。球员退场之后都往大门口走,无论门口站的是我和“妈妈”两个人,还是我、“妈妈”、“爸爸”三口人,Ben没有一次出场时看到我们在等他便过来和我们说话打招呼的,就是自己一个人拎着书包往停车场走,或是和队友一起聊着天往停车场走,总之眼中根本就没有我们,我对他的评价是——太没有礼貌了!
这些事情我只是在日记里面写一写,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儿,我马上十八岁的人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斗气呢!而且他对我怎样都无所谓,“妈妈爸爸”平易近人,对我没有什么看法就已足够。
单说Ben的这些行为习惯——耍脾气、盛饭、上厕所弄得里外都是……足以说明他还是个孩子。别看美国人发育得早,但他们的想法和行为有的时候还相当幼稚,如果把他们拿到中国,早就挨家长的肢体教育了。
可能这也是因为Ben是家里的小儿子的缘故吧,从小就被家长宠坏了。其实我认为,美国是用法律建立道德体系的,其中很大一部分还包括感情,所以我没看出他爸妈对他这种在我眼中极没有礼貌的行为有任何的看法,因为美国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打招呼是违法行为。
这绝不是一个个例。美国小孩子的不懂礼貌与自私自利在美国人眼中是很正常的,在我看来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但这个必然带给我们的不应是幸灾乐祸,而应该是对中国新一代少年儿童的道德修养和教育的深思。
继续说美国人。我因为昨天踢比赛时左腿肌肉拉伤,所以今天游泳课就没有更换衣服下水。
课上有个老伙计,说话的时候像舌头下面滚着个东西,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要是按我的感觉来说,就像一个得了小儿麻痹的二傻子。原来上课跑步的时候,他就总问我“Orange chicken”,几乎每周两次三千米跑,他都会在我跑完散步的时候,以他自称“惊人”的速度追上我问。我在国内的时候真没吃过“橘子鸡”这道菜,光记得有个“橘子洲头”的诗句,但我凭感觉这么一想,不管是橘子炖鸡还是橘子炒鸡,哪道做完了能好吃?甜不甜、咸不咸、苦不苦、酸不酸的!谁知道这二傻子在哪吃得这么一道菜,愣是说Chinese food,就即使是,也是American Chinese food。这还不算完,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问的都是菜名,别说他说的那些菜名的英文单词我不认识,就连字典里都没有。我告诉他我不会用英语说,我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要是正常人就不会再问了,或是特别想知道就给别人解释一下所说的单词是什么意思。他不!为了彰显他的学识渊博继续问!我是实在想不出用什么书面上文明一点的词来形容他,简直就是一个arse。他还总分不清我和An哪个是来自中国的,哪个是来自越南的。
有一次,他问我问题我不愿意搭理他,便“I don’t know.”“No!”“I’m not sure.”的搪塞他,没想到他来了一句——“You don’t like China, right?”当时我真想操起东北话喷他一顿!赶巧,Ian听见了,骂了他两句,便把话头岔开了。
这种脑残不仅让我烦,连美国人自己都烦,搞笑的是他还有一年就上大学了。
今天游泳课的时候玩跳板,他非要在大家面前显示一下他那二的过人的技术,我也就有幸领教了一回真正“洋二哥”的超级表演,比如说侧身砸式入水、挺尸入水、正面直拍入水、坐蹲式入水、捏鼻扭臀转体一百八十度切式入水等,自己把自己往水面上使劲儿拍,拍蒙了还不老实,从游泳池里出来还向我们坐在一旁的同学扬水,我真想一脚把他踹回水里去。
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至今我只发现了他这么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美国人。
中午去学校的商店买了一件白色shirt,正面印有“Allegan Tiger”的字样,面料非常柔顺,就是价格贵了一些,十九美元,但必定是有一定的纪念意义。
随后的美国政治课真让我心里没底。
政治考试今天自批了试卷,一百二十分满分的试卷,我打了七十分,这虽然是一个不好的成绩,但却是一个比较好的成绩。我现在只有寄希望于下周了,这周考试真叫我不敢放轻松。
在美国,有很多黑人喜欢互损对方,有黑人朋友专门问我“nigger”汉语怎么说,然后去损其他的黑人同胞。“nigger”是英语中一个侮辱黑人的称呼,如果头一次去美国,口语中千万不要说“那个”,因为“那”字北方人习惯说“内”字的音,所以口语中的“那个”发音很像“nigger”这个词的发音。我没想到这儿的黑人朋友思想竟然如此开化,但这种开化行为在我认为只限于他们黑人之间,其他人种没有谁会无礼地开这种玩笑。我对这个现象有些好奇,他们是自嘲呢,还是这种历史因素如今已发展到了无人在意的程度。
其实在国外,很多人都对汉语很感兴趣,在这里不仅是黑人,白人也会问一些bad words用中文怎么说,之后开玩笑或是骂人时用。我觉得如果真想骂人骂得痛快,没有人会想到用外语骂,因为那样骂人思维不连贯,语言或情绪上没有气势,除非你不想让被骂的人知道你骂的是什么。
今天晚上回家收拾了一下衣服,把所有短袖的衣服用电熨斗熨了一遍,叠好,打包,放入箱子里,然后又找出明天舞会要穿的衣服。至此,两天的生活全部结束。
纽约时间:2009年10月2日 倒计时:3435天
中秋元月
翻着电脑里去年记下的诗句
中秋月影
中秋夜景
一点点浮现脑海
喜欢赏月之人
在本该赏月之际
与月失离
但这到不曾让我心中有多么的遗憾
毕竟是身处他国
异地的月
永远没有家乡的亲切
中秋是团圆的时刻
但此刻只能在想象中
漂移在时间的纵横里
中秋元月
在满是层云的天空中
东方
升起一帘雾气
已是一年的光景
明年的中秋又会在何地
今天是homecoming的最后一天,我们被要求穿足球队的队服上衣。
早上刚进学校的时候,一下子把我眼睛闪到了,只见各种饰品、各种服装,热闹的像过年一样。我们学校的吉祥物是老虎(美国很多地方都用老虎做吉祥物),所以今天清一色的go orange and black,男生有的穿足球队的长袜,一只桔黄色,一只黑色,女生则穿桔黄色、黑色相间的条纹裤袜。这么冷得天,女生几乎全部是超短裙、超短裤,露着斑斓的大腿,不过对我们男生而言,从视觉效果来说还是很hot。
今天应该就是这次活动的climax,眼中的一切皆是五彩的、喜庆的、热辣的、忙碌的,每个人都是一道风景,每道风景在运用相同元素的同时又各有不同。这是美国的青春着色,对我来说有些疯狂。
除了homecoming之外,今天还是Chicago竞选二零一六年奥运会举办地的日子,所以下午课几乎没怎么上。不过最后听新闻说,芝加哥还是落选了,里约热内卢将举办二零一六年奥运会,同时这也是奥运会首次在南美洲举行。
放了学,所有人匆匆涌入篮球馆。会场已经布置整齐,和附中明珠校区的篮球馆一样,采用的是电动折叠座椅看台。
因为没有班级的概念,所以一切活动都按年级分组。在美国,高中是四年的,也就是从九年级到十二年级,但美国人从来不说“Grade加数字”,而习惯的称呼freshman(高一)、sophomore(高二)、junior(高三)、senior(高四),同时这些称呼也适用于大学。
我来美国之后,感觉自己的年龄和相对应的年级特别不恰当。在国内,很多和我同届的同学都是七岁上的学,而中国其它地区,尤其是南方,则一项是六岁上学,而且有的地区小学只有五年。所以当初我在武汉的时候就有很多朋友年龄比我小一岁,但是与我同届,甚至我高一届。到了美国更是如此,这里的美国孩子基本上都是五岁上学,所以对于我十七岁这个年龄,他们有些人觉得我不应该在高中学习了。
我的年级更有趣,在国内是念高二,也就是美国的高三,但来到这儿之后,我们所有交换生的年级都变成了十年级,也就是美国的高二,但事实上我们的课程和所有的活动安排都是按照senior——美国高中毕业生来运转的。这让我出奇的糊涂了一把。
会场内,四个年级分成了四大组,我则跟着我的队友去了sophomore阵营,反正对于我们交换生来说在哪都一样。
大会开始的时间到了,主持人在场地中央一顿组织,把会场气氛一下子弄到了火爆。我后面一个女生用自己尖锐的声音在我耳后疯狂地呐喊,震得我脑袋异常的大。这种声音估计快接近超声波了,穿透力极强,在如浪的喧嚷声中,这道声音也能清晰地传遍全场,随后便是吸引了全场人员的目光。
活动是在年级与年级间开展的,活动项目则多种多样,如拔河、打手球、抛糖果等。两个年级之间的胜者将会于另两个年级之间的胜者争夺冠亚军,剩下的两个年级则来争夺三四名。
在打手球的比赛中,那个脑残的老伙计也代表senior上了场,他拿球砸对方,完全是帮助对方供给弹药。自己本身四肢就不怎么协调,还使劲儿往前冲,结果飞身躲闪没躲明白,被一阵乱球打倒在地。
Senior的实力真是不行,最后弄了个第三名,冠军让junior抢到。
今天学校所有运动队伍在Allegan的downtown都要坐上彩车进行一个parade。我们坐的彩车是农场运草垛的大板车,车上四周用彩带简单地装饰了一下,我们还制作了一个板子,上面签上了我们每个队员的名字。大家坐在草垛上,感受小风加小雨的制冷效果,我则拿出相机一顿抓拍。
这个parade是一个倾动全城的活动——警车封道开路;两只队伍坐到了消防车上;学校的鼓乐队全程演奏……虽然说downtown(市中心),但总共也没有多大个地方,围着十几栋老房子转了两圈,但街道两旁围了不少人,我们每支队伍也都准备了糖果分送给两旁前来庆祝的孩子和各位家长。
整个活动下来,按照当地的人口和小镇的规模来说,也可谓是气势浩大。
游行完毕回到家,就到了我的装扮时间。洗脸、洗头……头发已经快有一个半月没剪了,每次洗完都要简单整理一下发型。白色短袖衬衫、黑色领带、黑裤、西服上衣……因为舞会是九点半才开始,中间这段时间在学校室外的足球场有一场橄榄球比赛,所以我外面又套了一件白色夹克和附中校服。带上手机、钱包、相机、墨镜,一切齐整,我们一家四口便出发了。
到了学校,比赛已经开始。看台两边坐的满满的都是人,虽说外面下着小雨,但丝毫没有影响现场的气氛。进了场,我们便分开了。我看不明白橄榄球,当然也不喜欢看,和我们足球队的队友一起去买了点吃的,然后找到了一个避雨的地方聊天。
这是前半场比赛时我所做的,后半场比赛一开始,我就干脆猫进了看台后面的男厕所里吹暖风——冻死我了!
不过,相比之下我算是幸运的,那些舞会上的领舞人员可谓真惨!一对一对在雨中打着伞,乍看去还挺浪漫。男生稍好一些,西服长裤、长袖衬衫,女生各个是高跟鞋、舞会礼服裙子,露胳膊、露后背、露大腿,在这小风小雨中可真叫个“爽”,看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终于熬到九点二十五分,“爸爸妈妈”要送Ben回家换衣服,我则一头扎进了学校的男厕所,自己整理起来。我把两件外套就近放入了Sunny的locker里面,随后便奔会场而来。
由于我到的有点早,所以就挺拔地站在门口等Sunny等人,这时出了好多感觉特别尴尬的事儿——有的朋友看见我便问我等谁,我说Sunny,人家想了半天才又问我,是香港那个男生吗?我说正是!结果人家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则急忙解释说,我有东西在他那儿。看来我真急需一个女朋友,怎么着大型场合也能用得上啊!虽然我是抱着实用主义的态度,但也要比总让人家误会我有同性恋倾向的好。
问到第三个人的时候,我实在顶不住了,赶巧Sunny这时出现。此时的入场队伍已排了好长,Sunny把我领到了靠前的位置,我这么一瞧——光棍儿团体啊!除了我和Sunny之外,还有来自德国的两个男生,Thorben和Sascha,以及和我同在一个美国政治课的巴西小伙儿Eric。在都是一男一女的队伍里,我们五个人显得格外突出。
每个人交五美元进了场。简单的说,这里和我在电视里看过的酒吧或舞厅没什么两样,只是没有酒类饮料。场内一片漆黑,最前面有彩灯、荧光球和音响设备,几位男老师充当了保安的角色。此外,这里是高度嘈杂静音状态,人与人的交流必须通过零距离的口耳传送。
进场没走几步,我们五个就被人群冲散了。现在完全是ladies and gentlemen之间的时刻,就是我们在电影中经常看到的,西方上层人士互相握手、礼仪交际的场面。
我看到了我足球队的队友,Alex,还有他的女朋友。Alex看见我便开始猥琐地笑。我和她女朋友同在一节体育课上,已经认识有一个月了,互相都比较熟,下午游行的时候,他女朋友还和我们同坐一辆车,自不用介绍。当然,见面之后要礼貌地问候两句,握一握手。
他女朋友今晚打扮得很漂亮,白地儿黑花儿的晚礼服,拎了一个小红皮夹,穿了一双红色高跟鞋。Alex不用看,站在他女朋友旁边显出一副小男佣的样儿。
这时,另外一对儿也发现了我——继续握手、打招呼。这个男生我叫不上名字,但人挺好,他女朋友则是和我坐同一辆班车,就坐在我的前面,但不巧,她的名字我也记不起来了。
他们四个人看我老哥“独棍儿一根”就动了善心,非要给我找个舞伴,尤其是Alex和他女朋友。Alex的女朋友非常热心肠,今年虽然才十四岁,但要比十六岁的Alex成熟的多,看起来像是二十四岁。她给Alex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给我找一个!Alex这哥们儿也实在,硬把我往女生堆儿里拽。
别看我是senior,但其实和freshman差不多,来到这个学校才一个月,看着学校里像一汪清水一样,但谁知道这水底有没有沙子,说不定哪下使劲儿使大了,这一汪清水还被搅浑了呢。我和他们说,我已经有舞伴了,让他们俩好好跳,随后我便抽身去了去另一边。
没想到刚把这波儿打发走,那边那哥们儿又来了,这回还真跟来个女生。我当时就感觉血往上涌,多亏这地方光线极其昏暗,要不然我非找个地缝钻进去!虽说就是找一个舞伴,但我总觉得这件事儿不那么正常,总觉得哪里违背了道德或是违背了法律似的,但人家都来了,咱们也不能太没礼貌转身就逃吧,起码咱现在也是个绅士。
人家美国人从初中开始就有这样的舞会,所以他们进入角色和状态特别快。对我来说,刚开始别说是跳舞,连面子还没放开呢,心理和思想在中国传统与客观现实之间激烈的斗争着。怎么办?杵着!这招完全是和我铁哥们儿北辰学的,只不过他个儿高,杵在那儿还需要低着头,我则不用那么费事儿,平视着一切黑暗。那女生看我不动,便抓住我的手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动。好在舞了没几下就换了舞曲,我也趁着这个间隙以出去喝水为借口逃离了现场——呼,总算松了一口气。
喝了几口水,减轻了一下心理负担,降了一降面部温度,便又回来了。这次换了一个位置,碰到了Lucas和Eric。这两个完全是“不舞派”,我也终于找到了知己。但好景不长,我们谈着谈着,Lucas鹰一般的眼睛就搜索到了他的猎物——他女朋友,随后急匆匆地离我俩而去。我刚转回身,发现Eric也不见了,再一找,发现和两个肥妹扭上了——这巴西人怎么都这样呢!
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我先后看到了An,与两个德国朋友聊天,看Sunny跳大神……最后没有办法,在这样一个疯狂舞动的环境下,在领舞人员的催促下,在Eric和他几个肥仔女友的渲染下,我戴上墨镜,舞吧!墨镜的用处就在于此,反正漆黑一片的,我看不清你,你们也认不出来我。
发挥身体的大部分肌肉——扭!我刚开始还有点矜持,都是小范围的动作,慢慢的也放松下来,开始张牙舞爪了!这种东西还真不是咱中国人玩的了的,人家那美国女生和黑人哥们儿在音乐下异常兴奋,除了疯狂就是忘我的疯狂,各种动作、各种组合,看得我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伴随着新的舞曲的响起,场下的人群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他们太投入了,太投入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场内的火热气氛丝毫不减,渐渐的,我在空气中还捕捉到了一股汗臭……大家都开始合影留念,而我的相机却借机只闪光了那么一下。
我现在已有些无力起舞。最后一曲是优美的情侣舞曲,每到这种情侣舞曲的时候,我老哥一个就被孤立地晾在那儿了。这次正巧,Lexy和她男朋友已经进入了状态,Amber却一个人立在旁边。我琢磨,这回自己应该主动一点吧,这都快结束了,没有第一次主动,怎么会有第二场完美的舞会呢!我下定决心,主动上前——结果人家说有男朋友了!我当时犹如五雷轰顶,好悬崩溃过去!怎么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呢?我们平日中午在一起吃饭,根本没听说过她男朋友这方面的事儿啊!真可怕……
转瞬间,有个美女竟然主动邀请我——正好平衡一下我受挫的心灵。
人家一看我就是个初级选手,女生双手放在我的肩上,我一只手放在人家腰间,另一只手也插空儿放在人家的肩膀上。多亏我们队友提醒,我才把放在人家肩上的手降了下来。接下来的五分钟内就是浪漫的转,我则时常偷眼与其他转圈圈的队友进行眼神交流,没想到有个伙计特大声地喊了一句“Good job, Jeff!”,弄得我再也没敢看他。
这时候,其他的情侣都在默默地尽情享受,但我这里不能默默。我心里埋怨,这个女生怎么不找个话题谈论或是自我介绍一下呢!为了把她从角色中拉出来,我开始主动问她的名字、年级,然后自我介绍,保持笑容并坚持下去,可能最后时刻我的笑容基本已经僵硬了。
这件事儿对于我来说真有点突然,以至于我清醒后连那个女生的模样都已想不起来。
舞会十二点结束,回家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一点了。
这是我第一场舞会……坐在床上我又回忆了好久,将近三点才集来了困意。
纽约时间:2009年10月4日 倒计时:3433天
昨天睡到下午一点才起床,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件幸事。
两点多,我和“妈妈”去Kalamazoo接Ben,然后去沃尔玛买东西。这次购物东西可没少买,足足装了两辆手推车,结帐的时候付了三百多美元。
美国超市里的东西相对于国内超市的价格也不算便宜,但人家是挣美元花美元,中间少了换算的过程。我就不一样了,乘七乘八的算得脑袋疼,所以一次大概也就买二十几美元的东西,算起来不会那么太沉重。
我很奇怪美国超市里竟然没有超过三种品牌的牛肉干。我至今只发现了两个牛肉干品牌,其中一个品牌仅仅只有一两种产品,而且巨难吃——一股花椒味儿,完全没有牛肉的香味儿。我不清楚美国其它地区是什么情况,但牛肉干在美国最好不要买。
虽然在国内的时候我没有亲自买过菜,但概念里多少觉得美国的鲜肉种类还是十分丰富的。
沃尔玛在Allegan这边不是很流行,“妈妈”有的时候干脆去更远的地方也不去沃尔玛。我们经常去的另一家大超市叫Meijer。其实在我来看,这两家超市没什么区别,可能就是习惯吧。不得不佩服的是沃尔玛的市场策划和商业管理——大洋彼岸的一个品牌打入中国市场,而且在短时间内能在同领域中站领主导地位,这是很不容易的。
日子到今天相当于过去了九分之一,无论从课堂到家庭,还是从作业到考试,一切都已串在了一条线上,顺着流程往下走。每周的两场足球比赛,让我有了盼头,同时也让时间的脚步变得更快。只是寄宿家庭吃晚饭的时间太晚,和每月的手机费用太高,仍让我有些不习惯。
说到手机费用,九月的总费用又是惊人。在这种小地方买当地手机真的很不合适,不仅业务单一,而且要首付一大笔费用。当初我在洛杉矶时让小哥给我买的电话卡,以目前的帐目来计算,根本没有达到全免电话费的效果,只是相当于国际漫游少花些钱罢了。当初还觉得挺合适,现在一看,又扣卡上的分钟,又花手机里的费用,也不过那么回事儿而已。
本想在我的小屋里写会儿东西,没想到他们家要收拾园子。
昨天,“爸爸”和大儿子Jon去看棒球比赛,凌晨一点多才回来。Jon晚上在家里住的。我不知道家里还有哪个屋子里有床,估计睡在了地上。
这两天连着下雨,园子里的西红柿和南瓜都霉烂了,今天进行大规模的清理。搬铁架子的时候我又受了伤,手指被划破了好几道,都是一小条一小条的小口子。当个美国农民也真不容易,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很惬意,很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