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告诉您!”说着,金铃就要从维克多身边走过去,但却被维克多一把拽住了。
“必须现在告诉我!” 维克多用异常严肃的目光盯着金铃。
“维克多医生,您不觉得您做得太过分了吗?”金铃嗔怪一句。
“丝毫不!”
“您不觉得您在干涉我的私人权利吗?”
“可我必须为我的同胞负责!”
“您怀疑我去向赫夫曼将军告密?”金铃疑惑地反问一句。
维克多没有回答,以默许来承认她的问话。
“您错了!”
“那您找他干什么?”
金铃不想说,可又不能不说了,只好嗫嚅出半句话:“我还没有把握……”
这半句话,就足以使聪明的维克多明白她的动意了。
“您想找赫夫曼为豪特他们说情?”
金铃没有否认。
“您还是为了证明自己吗?”
是的,刚才在街上听到有人骂她婊子,她用中国的礼节去祭奠亡灵,完全是为了证明自己。但现在,当她看到玛丽她们痛不欲生的样子,她虽然遭到她们的唾骂,却丝毫不怨恨她们,人心比自心,她对她们产生了深深的同情,所以,她决定去找找赫夫曼,问他为什么要处死这些无辜的群众?
一听金铃要去找赫夫曼为八个人说情,几个女人顿时惊讶得面面相觑。
玛丽立刻扑上来抱住金铃,声泪俱下,把自己骂个狗血喷头:“金铃小姐,我刚才都是胡说八道,您可千万别生我的气呀!我向您道歉……对不起,金铃小姐,我是混蛋!我完全错怪了您,请您千万原谅我啊!求您无论如何救救我的豪特,我不能没有他!金铃小姐,拜托您了!我知道您是赫夫曼的朋友,只要他说一句话,我的豪特就能活命了!求您了!”说着,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在了金铃面前,抱住金铃的双腿苦苦地哀求着她。
其他几个女人也都纷纷地跪下来,苦苦地哀求金铃:“金铃小姐,求你一定救救我们的亲人啊!”
“求您看在天主的面上,千万救救我丈夫啊!”
“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金铃弄得手足无措,急忙拽她们起来,他泪眼婆娑地说,“请各位姐妹放心,我虽然不是比利时人,可我非常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也有哥哥、姐姐,我的国家也被日本占领了。我姐姐一家都被日本鬼子杀害了,我已经饱尝了痛失亲人的痛苦……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可我不敢保证,赫夫曼将军跟我只是朋友,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非常感激您!真没想到您是这么好一个人,我们都错怪了您……”玛丽歉意地说。
“这样吧,金铃小姐,我陪您一起去。我拿着全镇群众的联名求情信,也许会更好一些!” 一直默默地注视着金铃的拉丽特忽然这样说道。
“啊,那也好……”金铃爽快地答应了。
但是,维克多却表示怀疑:“赫夫曼能同意会见一个陌生人吗?”
“我就说是我的朋友……”金铃说。
“对,您就说我是您的朋友!”拉丽特忙过来搂住金铃的肩膀,亲切地说,“金铃小姐,没想到您是这样一个正义之人,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非常敬佩您。”这是拉丽特的心里话,她对这个漂亮的中国女人一直怀有强烈的敌意,但今天,金铃的举动却深深地震撼了她。不过,她所以做出这番决策却是另有一番打算的。
“谢谢。”金铃太单纯了。
维克多却觉得不应该让拉丽特去,可他又拿不出否定她去的理由。
临走之前,维克多把金铃叫到自己的卧室,语重心长地叮嘱她:“金铃小姐,您要做好思想准备,赫夫曼现在是德国派驻比利时的军政总督,而不是躺在您家病榻上等待你们救治的病人了!而且,他现在身居要位,是希特勒的心腹。否则,他不可能被派驻两个国家来担任军政总督。所以,您千万不要用多年前的眼光来看待他。毫无疑问,他即使不是一个残酷的法西斯分子,他肯定也要维护他们德国的利益,而不是比利时人民的利益!您一定要清楚这点。不过,您跟他是多年的朋友,你们一家又有恩于他,他也许会给您一点儿面子。所以,您对他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求唤起他的良知,当然,如果他还有良知的话!”
金铃铭记着维克多的一番叮嘱,和拉丽特一起乘着马车上路了。拉丽特换上了一套漂亮的花色连衣裙,捧着一束鲜花,人打扮和很靓丽。
傍晚时分,马车在烟雨蒙蒙中来到海斯兰特城堡,下车前,拉丽特将鲜花和联合签名信交给了金铃,说:“您拿着要比我带着更好一些,您毕竟是赫夫曼的朋友!”
金铃没有想到,她接过来的不是鲜花,而是一场灾难。
赫夫曼一听是金铃跑来见她,立刻欣然同意了。
警卫对她俩进行一番例行公事的检查之后,正准备放行,这时,一名警卫忽然从鲜花里的发现了一把匕首……
这使金铃和拉丽特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