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洪萍
一、
趋晚时分,银色大鸟冲向黑夜。
它飞行近七个小时四千英里后,扒开浓浓黑夜,钻入大西洋彼岸粉嘟嘟的晨曦,你好巴塞罗那!
巴塞罗那港是货物和邮轮的良港,很多人搭邮轮都提前来此,比如我们。周末的巴塞罗那早晨,像一个乍醒的妇人慵懒随意,不为时日匆忙。
城里。看不出富裕,以欧元结算的消费不便宜。与古罗马相连,城中心保留着罗马时代的墙和墓,如今它们也给这个城挣银子。
巴塞罗那人说西班牙语那个顺溜,一句话让舌头打了无数滚。我学不来。遥想当年,西班牙威风八面,至今,让墨西哥等南美国家依然说西班牙语,西班牙语还是美国第二大语言。
圣家族赎罪教堂,自1882年开建,140多年依然在建。它让人震惊不已!设计师安东尼奥.高迪毕其一生于此并葬于此。我想象,他1926年离世时一定慨叹不已:人生为啥如此不久长。他想用建筑造一部圣经,用奇迹启迪尘世。全世界见它的人,在它面前哑然无语。走过流年走过世纪,原定2023年完工,但,神的指引哪可企及?
我与圣母大教堂合影。渺小而谦卑,是我们原本的模样。
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让那首故事动人旋律优美的“巴萨罗那”响彻全世界,并嵌进我辈人的青春记忆。如今,看不见奥运的风采了,入夜,主城区佛朗明戈舞蹈表演剧院一个接一个。
佛朗明戈是西班牙表演给世界的激情、果敢、忧伤和倾诉。演出时不让拍照,男女舞者半粗跟的踢踏舞步,让我很想看看木地板舞台有无撞痕,很想问需要多久更换一次地板。
还让我记起三大男高音之二:西班牙的多明戈和卡雷拉斯。
巴塞罗那店铺门上的涂鸦被称为艺术,毕加索儿童画一样的作品展示在市中心广场。西班牙对艺术的喜和爱,造就了这些世界艺术大家。
二、
AL急慌慌地叫我:“12点了,12点了?”他不信手表和手机,跑到服务台问时间。
——原来我们的身体依然是美东时间,难怪他这个早起鸟了。好在巴塞罗那的毕加索博物馆三分钟步行之外。
博物馆在巴塞罗那风格的民居巷子里。十九世纪末,毕加索在此学习美术,他爸爸就是一个美术老师。1970年,毕加索将他故居里的早期作品献给城市,这个博物馆的绝大多数藏品就来源于此。早期毕加索对人体和女性形象还处于探索初期,基本没有他后来的现代抽象派风格。让我汗颜,学习水彩画却懒得深究细节,不学走还想跑,毕加索在巴塞罗那走得结结实实,在巴黎才能飞黄腾达为一世大家!
巴塞罗那港外砌有一道防浪堤坝。从这里出发,10天地中海邮轮行。
远帆点点,白云悠悠。水引我到了许多远方,水平息我的烦和躁。有海的地方有水的地方就是我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