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康鸿熹 R TODD CORNELL
我的两位朋友想先离开再回来“压价”,所以就跟卖狗的人说了一声“再说。”我们便往松花江边走去。
站在江边望对岸脑子里没有任何执着。江水慢慢地流就能展现大自然的力量和魅力,由它平和的表面我想到 “大道”就是它核心的力量。不一会,听到轮船的喇叭声把我拉回当下,轮船随着江水慢悠悠的往码头滑去。我旁边的朋友,一样也在看轮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欣赏周围的一切。“你们觉得那只小狗狗怎么样?”我好奇的问他们,一个朋友说“那只感觉不错,其实我也不知道。毕竟没有养过狗呢。”我也搭了一声“嗯。”就继续往松花江的彼岸看。
后来,我们决定再去和卖狗的讨价还价。目标价位六百八人民币。这我们就再一次的看着松花江流的水吸收了江水核心的“道”,就开始往狗市走回去。就象江水流的一样,慢悠悠的我们一边走一边观察摆在人行道两旁的小狗小猫。许多人也在这里走,但有的人只是走马观花地闲逛,不打算买宠物。
我们又回到了小北极狗在的摊子,老板不在乎的看着我们,似乎不感兴趣。我也一样往其他的摊子看,尽量不让他感觉到我很想买。开车的朋友回车上去等我们。另外那位朋友重新问了一下小狗的健康情况,又问多少钱,开始跟他讨价还价,尽量把原先的价压到最低。老板又开始撒玉米粉给小狗让它们互相争抢,似乎在调气氛给过路人看。我的朋友很耐心地和老板商量,他是个很善良的人,待人处世很礼貌,但那个老板的德行让我感觉到好像在为难他。最后, 朋友把价格压到了六百八十块后,就把小狗买走。
小狗小到基本上能卧在我的手掌里。上车后我们要去买一些狗粮也必须找一家兽医所来检查小狗的健康情况包括给它打疫苗。他们两个不知道哪儿有兽医,我们只好先去宠物店买一些吃的和玩具给小狗。坐在车上,小狗就爬在了我的大腿上,它样子很可爱,老往车窗外看风景似乎很感兴趣。我摸了摸牠的肚子,感觉好像一个棒球一样圆一样硬。到了宠物店就买了一些养狗需要的狗粮、碗、狗窝等东西。结账时顺便问了一下售货员哪儿有兽医诊所?
打听到之后就往兽医诊所去。到了诊所就抱着小东西到里面去找兽医给小狗狗打疫苗检查身体。兽医随便看了一下就说:“它心脏不好,可能活不了多久。”我也无意的“嗯”了一声。兽医先生给小狗打了几个疫苗就说“就这样。牠身体不太好。带回去看看再说吧。”
回家的路上,我们在车上商量给牠起个什么名字。看了这个小不点有点淘气的样子,我们决定给它起名“淘气宝”。淘气宝来到了新家控制不住自己到处跑,有时还感觉它想逃,又很好奇地处处检查处处闻出什么味道。当我喂它的时候发现牠很凶,如果我想把小碗拿起来多添加狗粮的话,它马上开始对我狂叫提醒我不要动它的食物!他虽然小,但是它的牙齿很尖锐就像小针一样,被咬到就会出血。一开始,我就不理解,但考虑到它的出生环境,每次来点玉米粉,还有另外三五只小狗也饿着肚子就变成一种你死我活的游戏。慢慢的淘气宝也知道面包会有的,就敢让我动它的狗粮碗啦。
没过几天,我通过朋友联系了另外一位兽医就带淘气宝去看看。医生告诉我牠肚子里有虫子。兽医先生建议我给牠吃德国的杀虫药。他认为这种药质量好效果也好。因为淘气宝的肚子里的虫子很严重,所以吃了三个月的药才把肚子里的虫子统统解决掉。一开始,淘气宝很难受,躺在了自己的小藤制的窝里发出一种可怜的叫声。过了几天就开始便出来很多的死虫子——长长白白,一条一团的。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虫子了,淘气宝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好转,力气越来越多也很喜欢在屋里跑来跑去追球并玩一些我从美国给它买来的狗狗玩具。
狗的证件
岁月过的很快,淘气宝也快两岁了。有一天, 我的工作单位给我发来一封通知信告知工作即将结束让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国。我突然就担心起淘气宝,怎么办?它已经完全习惯了一只美国狗的待遇而且公司给我的回国预备期并不长!走之前能否给淘气宝办理出国手续?这是个大问号。
我马上联系了陪我买淘气宝的那位朋友跟他商量。他早已经答应我如果有意外他会照顾小狗,但是我还是舍不得淘气宝,一定要让它随我一起回美国。我和朋友联系了兽医先生询问意见。
兽医很快就开始替我联系打听怎么办理狗的出国手续。我呢,只剩两个星期的时间急急忙忙地开始了解个个航空公司托运狗的政策。打听来打听去,我就了解到转机对托运狗来讲是最危险的。一般出事的话都是因为转机的关系。听了好几个可怕的故事包括把托运狗的箱子拉在了跑道上根本没转上机!更麻烦的是,从哈尔滨根本没有直飞美国的航班。给我开车的朋友解释了情况说“直飞美国只有从北京走。”他连想也没想就答应开十五个小时的车把我送到北京。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能不能给淘气宝办理出国手续。
第二天一早我马上联系了兽医。他已经打听到了很多而且还了解到办理手续的办法。他解释给我听“需要健康证才能办理手续,这我能出。没问题。但是,美国政府要求狗先被隔离三个月才能办完手续。原因是怕狗有狂犬病。”我想了想,隔离三个月,我两周之后就要走。那怎么办!
兽医告诉我“淘气宝的健康情况有保证,问题不大。”他继续说:“我的战友在动物检验所工作,我已经联系了他看看有没有办法。”我心里感到有点希望,是否能通过人际关系来解决淘气宝的问题,但是我也知道这涉及国家政策而且还涉及两国之间的政策。毕竟只是一条狗命。我心里想没戏了,但是一定要争取!
第二天一早兽医来了电话:“我跟我战友联系好了。我的战友答应接受我出的健康证明也相信狗的健康没有狂犬病,但是一定要马上开始办理出国手续,因为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办理好。”。他又告知需要筹备的证件等让我在某时送到什么地方。我忙忙叨叨的一边安排飞机票、托运狗的手续、收拾自己的个人物品,检验所的人还得看淘气宝一眼和牠的证件,所以还要去动物检验所……我感觉一天的时间真忙不过来。
幸亏我早就给淘气宝办理了养狗证,要不然这压根儿“没门”。我匆匆忙忙地联系了开车的朋友,把淘气宝和它的证件统统准备好就上车去了检验所。
检验所的楼是个普通水泥建立的政府楼,一进大门有点暗,我们到第二楼找到该找的办公室。一进去就有人问道:“你是来办理狗的出国手续吗?”,我回了一下就把证件拿出来给他。
“我们还得检查一下狗。”那人说。我把淘气宝栓的链子交给了他,他就把淘气宝领到另外一间屋子里把门关上,我们就坐在厅里等。
过了好半天,房门突然打开了,淘气宝直往我身边冲并把栓它的人也急拉了过来。“来,证件还给您了”检验所的人对我说着,就把原来给他的证件还给我了。“这是您狗的出国证明,一份交给飞机场里的中国边境检查员,一份给美国海关。”
我长吁了一口气。成功了!淘气宝可以与我一起去美国啦。
开往北京的路上经过许多小村庄,每个小庄子的砖房基本上都一样,房顶上有晒干的玉米秆和琳琅满目的剪纸等装饰使每家的院子都带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快到北京时有万里长城的一个段落, 我突然间想了起来,“哇,我们会不会经过长城?我想让淘气宝上一次长城再离开中国。毕竟中国人认为“不到长城非好汉”!我的朋友大笑了起来,“应该问题不大!我来找。”我朋友继续开车。我们离北京越来越近才看到了一个比较大的村子,“这里有一小段长城,我们去看看能不能上去。”这时候还不知狗能不能上长城,开车的朋友边开边找停车的地方。车停完后,我们俩和淘气宝下了车往长城的方向走。正好,这个村子不是个旅游点并没有发展长城作为旅游景点,因此连狗都可以随便上长城。我们俩儿找到了上长城的路就把淘气宝带了上去。我们在长城上为淘气宝拍了几张照片证明它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狗——让牠也成为一个“长城好汉”!
今天,淘气宝在美国已经将近十年了,它也完全适应了美国的生活方式。但直到现在它还能听懂汉语“回家”两个字,一听到这两个字牠就马上往家里走!
作者简介:康鸿熹 R TODD CORNELL, “ 地道的”美国人,毕业於中国内蒙古大学,并获得美国教育学硕士。现任美国科罗拉多州孔子学院副院长。美中作协第一届理事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