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初吻》23

 

二十三

 

纽约时间:2010年1月15日                   倒计时:3330天

 

      An现在在我身边用我的电脑在看《惊声尖笑》,我则在他的笑声下回忆着这一周学校生活的故事。

 

周一。

      我这两次的数学作业和考试成绩爆烂,已经几乎达到了美国学生的水平,这个情况是让我想都没有想过的,难道四肢逐渐发达的同时大脑就逐渐萎缩吗?有些事物上可以向美国人学习,但在美国高中的数学课上绝不能!

      第二节课上课的时候,窗外又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这里的雪要比家里的多,而看到更多的雪自然也会产生更多的回忆。冬天在雪的点缀下变得很绵长,也可能这种绵长是回忆带来的,与时间无关,一切都是雪的魔法。

      雪天,心里平荡的,像一个静静的但尚未冰冻的湖,湖底细小的卵石无意地铺成心形,等待着下一个春天。

      所有生成的事物都无非是有目的或是无目的的,真想不出什么事物的生成既不是有目的又不是无目的,但可能在细小的雪朵中真就有这样的事物存在。

      晚上的时候家里来了Ben的三个朋友,没多久“妈妈”拿着一沓文件资料来找我,简单的向我介绍了一下资料上的内容是什么。这是一个高中阶段的能力训练活动,因为对上大学有一定帮助,所以我也无条件的参加了进来。资料中有一些词汇和一些人物角色,随机选择词汇和人物角色后,在限时下要编演一部小戏剧,戏剧中必需用到所有的词汇和人物角色,戏剧的故事必须是悲剧故事,但必须要表演出喜剧效果。对我来说,其实这编剧本和表演故事都不难,难就难在用英语去和美国人交流思想,更何况他们四个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孩。“妈妈”告诉我以后每周一都要在家里进行训练,她当评委,三月初的时候我们要去参加正式的现场表演比赛。

      看着他们四个孩子在地中间又滚又爬的,真没什么建议想说。有的时候两只大狗也跟着参和,房子里乱成一锅粥,没办法,为了比赛,为了陪小孩子开心就忍一忍吧,虽然脑袋被吵得很大,但躺下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周二。

      倒计时上的数字出现了四个三,篮球比赛首发出场,结果四个三并没有带来什么奇迹,篮球比赛结果惨败。

      赛后,我深深地认识到数字的奇迹和实践中的奇迹有着银河系和地球之间的差距。

 

周三。

      放学之后,“妈妈”开车领着我和Ben去她的一个朋友家看小狗狗。Ben是很不情愿的,但没有办法,如果他自己回家,唯一的方式就是走回去。

      “妈妈”的这个朋友我见过,在上几次好友聚会中她和她老公也去过我们家。进了门我们就看到了小狗狗,他们用复合塑料板在靠墙角的地方围城了一个正方形,地上用宠物用的尿布铺了三四层,塑料板的外围架起来一盏大瓦数的照灯,几只可爱的小狗宝宝慵懒的在照灯下趴着休息,看到有陌生人来了,这几个小家伙都兴奋了起来。

      这种狗相传有着中国狗的机因,是个混血品种,都说混血长的好看,但我头一次看到长得这么难看的“混血”!沙皮一样的身材和皮肤,大脑袋,金鱼一样的大眼珠向外胬着,小鼻子特别像猫鼻子,倒趴在脸上。

      “妈妈”从小狗宝宝堆中抓出来了一只,那小家伙的样子就像一只毛绒玩具,在“妈妈”的掌心间安静的趴着,没有一丝恐慌的举动。两只大狗在我们几个人脚下来回乱窜,“狗妈妈”晃动自己肥硕的身躯警惕地冲着四周的异常响动狂吠。

      我觉得美国的狗相对来说比较温顺,虽然它们见到陌生人或听到什么奇异的响声时也会警惕的狂吠,但绝大多数不会咬人,反而是热情地靠近你,往你身上趴,舔你。

      “妈妈”抱了一会儿小狗宝宝便把小家伙放了回去,随后拿出了相机。调整好焦距和灯光刚想拍照,却发现这一窝小狗宝宝全部卧倒,没有一个活动的。这样的照片当然少了一些趣味与活力,正当我们一筹莫展时,没想到一个小家伙突然扭呀扭地站了起来,连滚带爬的来到其它几只小家伙的身边,用肉乎乎软绵绵的小爪子在它的兄弟姐妹身上来回推弄。推了一会儿,小家伙儿看它们依旧没什么反应,变张开嘴巴用那雪白的小嫩牙咬它们的小耳朵。只见前两只怎么挑衅也不动寸步,后一个则猛然撅起小屁股,一头撞了过去,之后两个小家伙在地中间跌跌撞撞地疯闹了起来。这一幕可乐坏了“妈妈”,“妈妈”急忙用相机一痛连拍,我在旁边只能听到快门疾速闭合的声音。

      回家的路上我想,如果我以后有了房子有了家要养宠物,绝对不会只养一只,要养就要养一对儿。人虽然可以对人宽容大度相待,也应该对宠物如此,养宠物不仅是为了个人的取乐,更重要的是人与动物间的和谐。

 

周四

      放学后篮球比赛,对手是相传最弱的一支队伍,我首发出场,比赛的结果依旧是我们惨败。这场比赛是我们最有可能赢的一场比赛,但结果使我深深的认识到,这个赛季我们想要赢一场比赛是没什么希望的。

      比赛就是这样,有赢就有输,但当输成了所有比赛的结果,那比赛也便了没有多大悬念。

 

      周五,也就是今天。

      篮球训练结束之后领到了前些日子照的集体照和个人照,照片上除了我的眼睛显得有些小之外,其它的都很不错,晚上回家拿给“妈妈”看,“妈妈”对着照片也是连声称赞。我估计她是看上这个摄影师的相机了,如果她要有一台这么好的相机,那照出这样的照片也就不在话下。

      晚饭前An来了我们家。明天我们交换生在大急流市将会举行一个Pool-pizza Party,时间是周六下午六点到周日上午十一点,周六晚上入宿大急流市中心的一家宾馆。而周六下午六点之前的时间被“爸爸妈妈”安排去底特律看汽车展。爸爸前两天给我发短信说,北美最大的汽车展将在底特律举行,我给老爸回复到,我正好可以去看一看。

      其实去看这次的汽车展还有个原因,就是“妈妈”到现在为止只有汽车展没有去参观过。Jon不久也开车回到了家,屋子里一下又热闹了起来。

      去底特律看车展的确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儿,但明日是汽车展开展的第一日,为了在人潮高峰前入场,所以“爸爸妈妈”决定明早五点从家出发。大周末让我五点起床都多少有些暴力,更别说是五点从家出发了!

      睡前,我把我床头的闹钟和手机闹钟都定好了时间,又让An把他的手机闹钟定上时。如今有三层“防线”,即使我们俩在睡梦中胡乱的关闭了两个闹钟,还有第三个闹钟可以工作,所以我心里多少踏实了很多。为了以防万一,我又把我的手机放到了离我较远的桌子上,以至于如果我要关闭手机闹钟必须从床上起来。

      我和An看完了《惊声尖笑》,我一看床头的表,十一点三十分,四个半小时,睡下容易起来难,明早千万不能起晚。

 

 

 

纽约时间:2010年1月17日                                       倒计时:3328天

 

      刚刚补完觉,睡眼惺忪地回忆一下昨天的故事吧。

      昨早,听到“爸爸”的敲门声,我们方才从梦中惊醒!显然三个闹钟都闹了,但哪个也没闹出作用。

      我和An迷迷糊糊地疾奔卫生间洗漱,忙活完了,身上弄了一身水,好在昨夜我们把行李都装置好了,简单的用毛巾擦一擦脸和头发上的水,我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拎着背包,像只落了水的鸡一样,慌慌忙忙地跑下了楼,An随后也狼狈地拎着他的箱子窜了下来。我们俩还没完全整理好形象就撞见了“爸爸”,“爸爸”看到我们俩像逃兵似的,忍不住的大笑。我紧忙说,太不好意思了,三个闹钟没好使。“爸爸”一听乐得更受不了,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他说一点问题没有,说完笑着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十分钟之后,我们把东西都装上了车就正式出发了。

      天上的星星此刻还很耀眼,像一颗一颗亮钻深嵌在黑色的天阕中,车内的凉意与困意交织在一起,使得寂静填充着整个车厢,只有GPS电子导航器发出一声声的突兀的提示语音。

      我和An坐在“妈妈”面包车的最后一排,晕暗中我看到他戴着耳机,轻闭着双眼。我心想,这小子还挺惬意吗!我是一时半会睡不着了,但窗外这朦胧的景色又实在不能吸引我的视线,紧闭着双眼幻想底特律是怎么一番景象,可最终还是因为力竭而放弃了。突然我里怀兜儿里的手机响了,我还以为是手机新闻呢,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老爸发来的。短信的内容除了关心地寻问我出行去底特律看汽车展的事情外,其它的内容也和新闻差不多,是关于海地地震的事情,我看罢,在黑暗中一下陷入了沉思。

      民房、政府办公建筑、港口、机场全部被震毁;没有足够的食品、药品、帐逢、救援人员;遇难者的尸体堆积如山; 抢劫、盗窃、拐卖儿童等犯罪案件不计其数……有人说汶川大地震和海地大地震同样是地震,但震后社会的状态和人们的行为表现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可我认为在灾难面前我们不应去比较,虽然灾难的背后能看到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的实力、凝聚力以及勇气,但是面对那么多的无辜的遇难者,我们应把焦点放在一种人性的同情与关怀的角度之上。我们国家和民族也是刚刚遭受地震洗礼的,无论怎样,这种灾难对于人类来说都是一种摧残,而悲剧面前我唯一想发自内心去做的,就是深切地对那些在地震中不幸的遇难者表示追悼和缅怀。

      真正懂得幸福的人,一定是了解别人饥苦的人。有人困惑,追求幸福应该抬头向上看还是应该低头向下看,其实向下看是追求个人的幸福,而向上看是追求更多人的幸福。

      昏昏的在车上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已出现了城市的模样。An早睁开了眼睛,像僵尸一样直挺挺地、一动不动地听着音乐看着我。我刚睡醒,看他那个样子有点恐怖,于是就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这里已经是底特律的市中心了,街道两侧的建筑虽然都不怎么高,但都显得很厚重,很有创意,远处的一个棱角鲜明的多型长方体建筑物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有“Auto show”的字样,应该就是这儿了吧,没成想,我这一觉睡到了车展现场。

      车在建筑周围绕了两圈,最后在附近的一个停车楼中把车停好。下了车,一股小风就把我在睡梦中积攒的温暖全部打散了,随之而来的是瞬间的清醒。

      我们六个人出了停车楼,“爸爸”提意找家饭店吃早餐,但我们顺着红绿灯走了整个街区,也没有看到一家营业的饭店,无奈之下只好直接进入了车展大楼。

      展厅正门对着的超市内,有专门为像我们这些“勤劳”之人准备的早餐,我们一人买了一个热狗,在旁边可供休息和餐饮的区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热狗本身没什么奇特的香味,但不巧,遇上了一群饥饿似狼的人,六个人在三分钟内全部解决了战斗。当我用餐巾纸擦嘴的时候还在回忆,刚才吃东西的时候未免有些太斯文了。

      吃完了东西,身体感觉很舒服,简单地在周边溜达了一下,回到原地的时候,看车展的人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队。Jon分析了一下形势,发现坐在这里等还不如排在队伍里等,因为只要不出五分钟,这条长队的队尾就能超出我们的视线。二十分钟之后,队伍开始向前移动,我们拿着门票进入了展厅。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两家世界级大品牌——奔驰和奥迪,此时展厅里的参观人数还不算多,透过人群,能清楚地看见所有在展示灯下光芒闪耀的汽车。

      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车,家里的玩具除了车就还是车,搬家的时候,那些汽车玩具和模型装了好几个大箱子。如今长大了,对车也不在那么迷恋,但起码我是出生以及成长在中国汽车城的长春人,所以最基本的汽车常识我还是懂得一些的。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自己就是区其中间,大多数时间以看热闹为主。

      人们都说香车美女,但好像这里的车展只有香车,这和国内的车展甚有区别。我们在展厅里走了将近十分钟,连一个汽车模特都没看到,就连百万美元的宾利车也是孤零零地停在展台上。我正在纳闷儿,突然An拉着我往前走。此时Ben和Jon已经开始了单独行动,我和An则跟着“爸爸妈妈”。我想,突然把人家甩下离开不好,怎么也要打个招呼再行动呀。An看我犹豫不决就放弃了我,在“爸爸妈妈”看家庭用面包车的时候自己拐入了人群中。其实我也挺纳闷,怎么那边那么多人啊,看“爸爸妈妈”还在那儿认真地捅鼓那辆车,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这儿,所以我也追着An的影儿拐了过去。

      Oh,My Gosh……拐过来的这一片区域是赛车展区,每辆车的造型都巨猛,更主要的是每辆车旁边都站着绝佳迷人的汽车模特。我心想,An这小子别看平日里眼睛睁不开,关键时刻还挺好使的吗!对于这种“完美”的机会就千万不要放过,反正相机有的是电。照相的时候我心里又有些矛盾,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我究竟照的是车呢还是人呢?多多少少觉得自己有些没见过世面,不过人不都是从没见过世面到见过世面吗!看周围,又不是光我一个人拿相机照。

      “爸爸妈妈”看完了那辆车也拐了过来,正巧An和Ben、Jon他们在前面遇到,回来和我们汇合。An见到我之后就要看我照的照片,我说他像只猴似的,等他冷静之后再给他看。

      听Jon说,前面有一家参展的中国公司。其实“妈妈”来之前就和我提起过,但我实在想不出是哪家国产汽车品牌有这样的实力能来参加美国的汽车展。想不出来就更为好奇了,但到了那里一看,三个工作人员、一辆车,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每人一部笔记本电脑正在聊QQ,那辆车则蒙着黑色罩布。我抬头再一看,牌子上印着“Li Shi Guang Ming Design Company”。李四……光,不对,是李氏光明设计公司,弄了半天是搞汽车设计的,挺酷,中国的汽车设计公司。

      相比之下,旁边的一家电动车公司所展出的各种概念型汽车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本届展会,一些汽车公司将主题定在了节能环保方面,尤其像日本的汽车公司,更是大力宣传绿色节能车型,而由于近几年世界原油价格的上涨,美国人也开始逐渐衷爱日本汽车了。

      再往前走是高尔夫球车和一些微型汽车。没想到这种小展区里也有性感车模,我们都已走了过去,可An还是不放心我的摄影技术,把我的相机要了过去,自己一个人跑了回去。结果这件事儿一下子就被传为了“佳话”,直到中午我们去吃烤肉,在餐桌上“爸爸”还提起这件事儿当笑话呢!为此,An痛下决心,说等回去之后自己一定要买一台数码相机。

      这次北美最大的汽车展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整个展厅的面积还没有长春汽车展时展厅的面积大,而且展出的汽车数量及款式也不是很多,如果从这两方面作比较,那么长春的汽车展也可谓是世界级别的汽车展会了。不过这次底特律的汽车展的确有高人一筹、独到的地方,展厅内各家汽车公司用来宣传的超大液晶显示屏和电子灯光感应屏绝对是世界顶尖科技的一种展示,在这个方面,国内的汽车展是与之相比不了的。

      本次展会中,除了中国的一家汽车设计公司外,我的确找到了另一家中国国产汽车销售公司,这家公司的名字叫“BYD”,来自深圳。虽然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国内有这个牌子的汽车,但人家能成为美国汽车展上唯一一家中国汽车公司,这还是很让我钦佩的。

      中国国产汽车在近些年来有了新的突破,从最初的一无所有,到现在可以与世界众多汽车巨头一起参展,这不能不说明,中国汽车产业的蓬勃发展与一批又一批的“汽车”人的努力付出。但同时我们与欧美、日韩等国的汽车自主研发及生产水平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尤其在重要环节的自主研发上,所以未来中国国产汽车的发展还是要牢牢的和攻坚核心技术捆绑在一起。

      会展中心楼内是各家世界知名汽车公司的豪华汽车的竞争,会展中心楼外则是美国一些汽车公司的汽车工人的示威与抗议。

      金融危机下,美国汽车产业的衰落可比作是一个巨人的突然倒地,这个巨人倒地后的砰然巨响震动了世界,同时也有无数的可怜的人被压到了巨人身下。裁员、减薪,一夜之间,美国最赋盛誉的汽车城——底特律,成为了失业人口最多的城市。奥巴马的救市拨款只是让这个倒地的巨人尚有一丝气息,换句话说就是整修了一些汽车公司的门面,而实际上对美国汽车业和失业人员是没有实质性的帮助的。

      “我没有钱上学,我没有能力支付儿子上学,没有钱支付租房的费用……”,这些高举着写有标语的牌子用麦克风喊到。奢华和贫穷是不公平的,但对于社会这同时也是公平的,不过在这种公平与不公平之间奄奄一息的美国汽车产业想要复苏,那还需要一些时间。

      下午吃完了烤肉,我们开车去了大急流城附近的一个购物中心。Jon要买一双鞋子。“妈妈”则要买一些杯子。购物暂不细表,我主要想说一下美国的烤肉。

      可能说起烤肉,大家就会想到韩国料理或者巴西烤肉,但无论各字怎么叫,实质上都属于亚洲式烤肉。没进饭店之前,我脑子里对烤肉也没有其它的概念,但当我拿到菜单的时候,脑中的概念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三明治、肋骨……还有其它几个乱七八糟的款式。我要了一款三明治,“爸爸”他们则挑选了肋骨。三明治其实和汉堡根本就没有区别,不要总以为三明治是三角形的,那是“中国式”三明治。而三明治和汉堡其中究竟有什么根本性的不同,连美国人也说不明白。

      烤肉在美国估计也是快餐。几分钟后我们点的套餐上来一看,这哪是什么烤肉呀!我要的三明治套餐和麦当劳、肯得基、汉堡王的三明治套餐差不多,只是三明治中间夹杂的是酱好的鸡肉丝,再瞧他们点的肋骨,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酱排骨。汉堡是汉堡,三明治是汉堡,烤肉也还是汉堡。我对美国这种烤肉的表现手法实在有些无语。

      在购物中心买完了东西,随后我们又去了亚洲超市,在那里我买了一瓶老干妈辣椒油,“妈妈”买了一袋木耳,之后我们就奔大急流市而来。

      下午六点整,我和An入住了交换生机构在大急流市选定的宾馆。在大堂,我和An报了到,领了房卡,告别了寄宿家庭就乘电梯上了楼。

      我在大堂看寝室分配表的时候看到了张洪畅的名字,但我们的房间里却只有另外那个韩国男生。我们见面打了招呼之后,他就出去了。

      韩国人总是给别人一种那样的感觉,这个“那样”我不太好解释,也可能只是亚洲其它国家的人有这种感觉吧。韩国的男生总喜欢玩冷酷、装深沉,发型上总是那么颓废的,穿着上总是那么古怪的,可能“韩流”是迎合了当今亚洲人的浮躁心理?An告诉我说,他很是不喜欢韩国人。我还算好吧,只是没有其他的中国人让我感觉有些失落。

      我和An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便和对门的Sunny、Eric、Thorben、Sascha一起下楼去吃pizza。

      楼下的餐厅里,韩国的交换生满满地坐了一桌,巴西的交换生也坐了一桌,我们来自Allegan的男生在紧里面找到了一张空桌子。

      本次活动除了吃pizza就是游泳,一楼电梯旁边的游泳区和娱乐区,我和An已经检查过了,游泳池内唯独那一个筒式的滑梯还有一点乐趣。如果说在游泳池里游泳,还不如说是“下饺子”。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来这里游泳,一心放在了吃pizza上,结果pizza也不是那么让人如意。这pizza从口感上讲还不如家里平时吃的pizza好吃呢!但咱也不能赔本儿,免费的pizza一定要吃撑为止!

      吃pizza的时候,sunny指着那边桌子上的一个巴西女生对我说,那个女生好像喜欢他。我心里暗乐,这哥们儿怎么这么自作多情呀!前两天在学校里还说有个美国女生喜欢他,这没过两天又有一个巴西的女生也喜欢他,再过两天又不知道哪个国家的女生也喜欢他了。怎么着,你是中国香港李嘉诚的公子啊?要不然是什么王子?真受不了他。我对他说:“那不错啊!赶快抓紧时间拿下!”他见我这么一说,变得更加认真起来。

      宾馆附近有一家商场,很多女生没吃饭就跑出去购物了。闲着也是闲着,我和An吃完了pizza尾随着那群韩国人也去了商场。

      地区总代表给我们限定了严格的时间,而且规定了不许离开宾馆,不过其他的地区代表和交换生都公然组团出去购物,我们因为这条规定闷在宾馆的房间里也未免太傻了吧。不过我还是准备按照规定的时间,九点半前回到宾馆,如果有人检查,不要让人家认为中国人不懂规矩,所以告诉An,如果他想买什么,动作一定要快。

      我原本没打算买东西,An则是有备而来,我跟着他这么一走,无意间发现了几款白色长袖衬衫。An在旁边夸了几句,我顿然心动,他还没买东西呢,我就已经刷完了卡。

      之后An也买了两件衬衫,其中一件是黑色的。他还想继续逛,我让他等一下,自己掏出手机一看点儿——不好!九点半了!我俩急忙拎着衣服往回跑,当我俩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房间时,我才猛然想到,我手机上显示的是北京时间。陶出手机再一看,北京时间九点三十八分,美国当地时间晚上的八点三十八分。厄……这下子自己把自己玩儿了,怎么和An讲呢?想了想我对An说:“咱们下楼打币去吧?”

      来到楼下,我花十美元换了一大把游戏币,本以为是一美元换三个游戏币,这么一数,一美元是换五个游戏币。An在一旁问我,这么多游戏币我们能玩完吗?我心说,还有一个小时呢,肯定用得完!

      An刚才有点被我催毛了,所以打币的时候一直问我时间,他每次问我,我都告诉他,时间尚早,还没到九点半。最后他有些不相信我了,非要出去找个戴表的人问问。我心说,这孩子是不是被我吓出病了。

      九点半我们准时回到房间,不一会儿,果然有负责的老师来查房。负责的老师告诉我俩,现在我俩有两种选择,要么呆在房间里,要么去一楼的餐厅,还说餐厅里有食物。我是不想再下楼了,一楼餐厅里肯定是一帮韩国人在疯狂的聊天,没有中国人,去那里一个人坐着?An一听有食物来了精神,说他下去看看然后就上来,结果这一去就不见了踪迹。

      十点半,地区代表敲门问An回来了没有,我说没有。十一点半,地区代表再一次敲门问An有没有回来,我说没有。地区代表有些愤怒的说,他和一个亚洲女生还有两个西班牙女生全部失踪了,如果他回来,让他第一时间去找她。我心说:An这回你是玩大了。

      过了能有二十分钟,An回来了。如果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高了呢,看他红光满面的那个样!我说:“地区代表找你。”他说:“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我又说:“看见了没杀你?”他说:“我就是饿了,出去吃点薯条!”我瞧瞧他,说:“是,吃薯条不要紧,关键是和你一起失踪的还有三个女生。看你现在这个面色,就知道你不是去吃薯条的。”转过身来我用中文嘟囊一句:“小子,吃薯条能吃两个小时,你也太狂了!”

      十二点钟,韩国男生也回来了,此时我已经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也不知这两位大侠看电视看到几点,反正在我的梦中一直有电影机里传来的声音。

      今天早上起来,我和An吃罢早饭,在上午十点钟左右,我们就乘坐地区代表老公的车返回了Allegan。我们离开宾馆的时候,屋里的韩国男生还在沉睡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