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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校际篮球比赛已经打了很多场了。洁茜她们的啦啦队也已经大出风头,冯太太几乎每次都看电视转播。今天是最精彩的一场比赛。因为今天是全美高中篮球决赛。每当这个时候,洁茜她们啦啦队也早早到了篮球场。尽管洁茜今天感到全身无力,时常要想呕吐,但是今天是最重要的一天,全国的电视都会转播她们啦啦队。这对洁茜是多么难得的时刻。这个时刻是啦啦对队员的梦想。而洁茜的啦啦队,洁茜将做难度最大的动作。这个意义更加非凡。
妮科儿和她的朋友们也来的很早。她们在体操房里开始做准备动作。妮科儿看到洁茜,便阴阳怪气地说:嘿,你穿得很神气呀!是不是想给尼克看?
洁茜每次和妮科儿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到很别扭。由于去乡下舞厅事件,现在洁茜和尼克的关系疏远了些,妮科儿对洁茜的嫉妒一直没有完全消失。在这次分派脚色上,她没有想到自己因为个子高而不能做这个滚翻的动作。可是她也不想洁茜在她的肩膀上去赢得掌声。但是老师分配的脚色,她毫无办法。
训练的时候,妮科儿常常会耍些小花招。洁茜都躲过了。那是沁沁教了她很多滚翻的巧门。她自己也有所防备,因此一直没有出什么差错。
篮球场上早已沸腾了。现在是啦啦队远出场的时候了。沁沁拉了一拉洁茜的手:小心!下来时用点心计。
洁茜说记住了,就往球场跑。她向外看,篮球场上坐满了人,连走廊都坐满了学生。洁茜突然看到尼克从场内进来。尼克慢慢走过来,妮科儿迎上去,她张开双臂,等着尼克的拥抱。这个拥抱将是多么的有意义。可是尼克并没有在妮科儿身边停下。他径直地往前走,他走到洁茜前,眼睛里充满内疚和爱怜。他张开双臂,想拥抱洁茜。可是洁茜却轻轻地让过。她将头一歪,看到沁沁向她点点头,像似在鼓励她,尼克沮憷地抽回手。向看台走去。妮科儿目光跟随着尼克,脸上现出愤恨的神色。
篮球赛快要开始了,啦啦队员先上场表演开场。凯茜老师看到一切顺利,
十分高兴。啦啦队舞了一会,一位唱歌的同学上来,全场肃静起立。她开始用高昂的女高音唱国歌。篮球赛就这样开始了。
远洋惦记着沁沁,不知殷壮是否将沁沁的住处打听到了没有。远洋开着他的小车去殷壮的公寓。他敲门,殷壮开门。远洋劈头就问:殷壮,你找到沁沁没有?他多么希望沁沁回来,听到沁沁的声音。他朝沁沁的房间一看,只见沁沁的房门敞开着,里面已经没有一样东西。
沁沁到那里去了?殷壮,你打听到了没有?沁沁到那里去了?远洋问。
殷壮耸耸肩:远洋,我打听到了。沁沁还没有走!但他们没有告诉我沁
沁到底在什么地方。
远洋发火了:殷壮,你为什么不问个明白。你不是她的保护神吗?你这么喜欢她,怎么把她给弄丢了呢?当初我是不同意让沁沁住到你这里来。我知道你这个人的德性。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她生气跑掉了?你快说!
殷壮还是那种腔调: 远洋,你在我面前逞什么能呀!是你没有本事把她扔给了流氓,你还管我发火。告诉你吧!她早就跟着他走了。
跟谁走了?你给我说清楚。沁沁去了谁那里啦?远洋气急败坏。
你嚷嚷什么,远洋。你只会在我面前嚷嚷。你在那些流氓面前呢。傻眼了吧!我告诉你,沁沁是被那个叫猴精的偷渡客给接走的。我看到这个人就感到恶心。可是你的那个天仙配却跟着他走了,人家早就是他的人了。你还急什么?算了,你就别自作多情了。还是回家休息去吧!殷壮说着,装出将远洋推出门去的样子。
远洋又愤怒又自责。不断用拳头敲着自己的脑袋:你这么个木头脑瓜,你为什么就这么傻!殷壮,沁沁是我害的,我要负责。
殷壮一把抓住远洋的手:远洋,你自责有什么用。事已至此,你也该想一个周全的办法。将沁沁救出来。但是不那么容易。你想那个猴精这么多年没有闻女人味,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没有脑袋的黄花女,而且又是在天皇老子谁也管不到的地方,你想他能轻易放手吗?他不会给你火并一场?再说了,这里的男女关系只要你愿我意,不算犯法。你懂吗?即使连沁沁的父母在这里,她要那样,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办法。你就让他们去吧!
远洋被殷壮这么一说,更是急火攻心:要你说,沁沁就没有救了?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这个流氓糟蹋?我们就没辙了?
殷壮急不过他:好吧,你要真的有本事,那你就去试试。我告诉你沁沁
现在在哪儿。她现在在学校的篮球赛场。她在啦啦队里。也许这是她最后的一次啦啦队演出了。昨天我打电话给洁西,是她告诉我的。她一定会来。我知道她离开那里以后,你也许再也找不到她了。是死是活,将来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说她现在在学校的篮球场。那好,殷壮,你现在和我一起去。我要找到她。远洋迫不及待地说。
殷壮披上一件衣服,匆匆跟着远洋出来。上我车!远洋对殷壮道。
远洋,你才开了没多久,你能行吗?殷壮担心地说。
少废话。赶快进去。远洋几乎是在命令。
那好吧,你开的小心一点。我可还要性命的。殷壮嘟哝着说。
远洋一路超速开车,幸好没有警车拦住他。他们很快来到学校的室内篮
球场。买好票,一进门,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扑面而来。比赛双方争夺抢球进入白热化阶段。远洋过了好久才适应过来。他们找个位置坐下。远洋的眼睛不断地搜索、他很快看到坐在球场边的沁沁。她和洁茜坐在一起。低声地
讲些什么。
远洋欲起身往下闯,殷壮一把拉住他。你想做什么?
我想叫她出来。我要和她谈谈。远洋歇斯底里。殷壮死死拉着他:
远洋,你发什么疯呀!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人家会当你是疯子,精神病人!你坚决不可以去。你耐心一点。等到比赛完了再说,好不好。
远洋被殷壮硬的摁下了。篮球赛打得十分激烈。你看,他们一个高中的校队,准可以和我们的国家队匹敌。你看,远洋,这小子长得像姚明那么高,你看他扣篮,扣得真准呢。谁也没辙。殷壮试图将远洋引向篮球赛。
这会远洋哪有心思看篮球赛呀。他的眼睛就盯着沁沁。她还是那样的美丽,她和洁茜讲话的时候,头发上的黄色的蝴蝶结一舞一舞的。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可是这只美丽的蝴蝶却要飞到流氓那里去了,被流氓玩弄。他心如刀割,难过得眼泪也下来了。
一会儿,一队要暂停,啦啦对立刻就上去了。她们一字排开。跳起优美的舞蹈。沁沁忽上忽下地跳着,看上去极像一只优雅的蝴蝶在飞舞。
沁沁,你千万别上当!沁沁,沁沁,你千万别上当。你不能跟着这个流氓。不!决不能跟这个流氓走!
她们优美的舞蹈博得满场喝采,这喝采声震耳欲聋。凯茜老师看到表演的高潮已到,便和舞蹈队打了个手势,示意要舞蹈队造型,空翻。在队里跳得起劲的沁沁,跟洁茜喊:洁茜,小心……。
洁茜的脚踩在妮科儿和另一个同学的肩上。观众席里爆发出暴风雨般的掌声。全场的热情到达高潮。洁茜脚尖一用力,妮科儿的肩膀一斜,洁茜从她们的肩上摔了下来。重重地落在地板上。顿时,全场尖叫起来,又陷入了一片寂静。旁边的救护人员立刻过来进行抢救。远洋和殷壮被这个突如其来
的事件惊呆了。
救护人员将她抬到后面。远洋拉起殷壮就往急救室跑。当他们到急救室的时候,他们看到尼克也在那里。洁茜还在昏迷状态,急救人员一边在急救,一边等着救护车来。老师拉过沁沁:沁沁,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老师,怎么回事你去问妮科儿。你记得我有一次和你说过,洁茜不能和妮科儿一起表演。尤其是表演上人的滚翻。妮科儿要作个小动作太容易了。洁茜已经躲过了好几次。可是这次……沁沁直直地说。
妮科儿……妮科……怎么能这样!老师痛心地说。想不到这事真的发生了……
远洋看到尼克从他的身边冲了出去。他冲到站在门口低着头一声不响的妮科儿。你……你……尼克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来。
妮科儿慢慢地抬起头,眼里发出责备的光:都是你……都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什么?你说什么?你这样捉弄人,伤害人还说是因为我。我怎么了?
我也伤害过人家。但……尼克要说的是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尼克当然不知道女孩子心里的秘密。要是他一切都知道,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妮科儿,你是个恶巫婆。你是个吸血鬼。我永远不会理你!尼克扔下含着眼泪的妮科儿,转身来到急救室。他被急救员挡了出来。这时,洁茜终于醒了过来。大家松了一口气。
救护车来了。大家将洁茜抬了出去。老师要沁沁陪洁茜一起去医院。沁沁同意了。沁沁出去。这时远洋跟沁沁说话是最好的机会。他急步跟上去。
沁沁,沁沁,我能和你说句话吗?远洋急冲冲地说。
沁沁回过头,看到远洋。她将头转过去,继续跟着担架走。
沁沁,沁沁,我能和你说句话吗?远洋不顾一切,拉了拉沁沁的袖子。
洁茜睁开眼睛:远洋,她轻轻说:远洋,你先回去,我知道你怎么想。我没事。谢谢你。我会和沁沁谈的。
急救员将远洋拉开。远洋停住了脚步。着急地看着远去的担架,无奈地凝视着沁沁远去的背影。
尼克从后面上来,看到急救员将远洋拉开,他也就不走近去了。他走到远洋旁边:远洋,我……都是我不好。也许洁茜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真的很抱歉。尼克开始意识到自己对洁茜的不公平。这妮科儿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她不应该这样做的。
远洋看了他一眼。他听出尼克的话中带着诚恳,向他点点头。
殷壮走过来。远洋,你还是先把我送到家吧。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别多
事了。你就不听。你看见了吗?沁沁是铁了心了。她不会转弯的。她一直要
到死胡同去了。
远洋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住嘴,你不也是沁沁的同学吗?我们都是她的同学。难道你忍心她去狼窝,被他们侮辱,玩弄和抛弃?你还是不是人?远洋举起拳头要揍殷壮。
远洋,并不是我说了沁沁不要跟这个流氓她就不跟了。她有她的主意。她已经是大人了。我们左右得了她吗?你怎么也不听,这样的固执。不开窍!殷壮也忍耐不住了,大声地回答。
远洋绝望了,他彻底地绝望了。他茫然地看着那救护车在警报声远去。
他无可奈何地说:没有希望了。说罢,跳上车,疯了似的,开上路。远洋将
车开的飞快,不一会就到了殷壮的公寓。殷壮下车,走到远洋的驾驶座窗。
远洋,看起来你今天非闯祸不可。你的车哪能开的这么快。你快回家吧!要不然你爸妈都着急死了。殷壮对远洋关切地说。
我不回家,我要到医院里去看洁茜。运气好的话,沁沁也会在那里。我还想说服她和这个流氓走开。远洋固执地说。
远洋,我跟你一起去吧,你既然这样坚决,我也舍命陪君子了。殷壮重新上车。开吧!
远洋想不到关键时刻,殷壮竟然能这样的够朋友。他用感谢的眼神看看
他。
远洋,在中国时候我是太嫉妒你了。你看,沁沁这样美丽。她就是跟着你,和你好。你说那个时候不管是哪一个同学,都嫉妒。殷壮讲得特实在。这只有在朋友很投缘的时候才会说出心里话的。
现在你难道不喜欢沁沁吗?远洋问。
喜欢,当然喜欢。可是我有什么资本去让她喜欢我呢。让人家喜欢是要有资本的,尤其是让漂亮的女孩子喜欢。殷壮的话很有哲理。看来殷壮成熟了许多许多。
那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向她证明你殷壮有能力来美国站住脚跟,赚大钱,有能力来保护她,使她幸福,是吗?远洋进一步分析。
是的,可是我没有成功。女孩子的观察能力是浅表的。如果我能证明你所说的一切,我早就把沁沁掳过来。殷壮坦白地说。
看来,远洋要和殷壮彻底的交心了。那你看着着猴精活活地将沁沁掳过去,你难道一点不难受吗?你还劝我放弃算了。我不明白你说的话,也许你是口是心非。
一辆车迎面开过来,远洋方向盘一斜,差点撞了上去,幸亏殷壮大喊一声:远洋!小心!远洋才猛然醒来,拨回方向盘。
殷壮接着远洋的话说:我当然难受,你看,沁沁虽然和我在一个房子里
住。如果她对我有任何来电的话,到现在也就激活了,该放出火花来了。我和沁沁的关系,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沁沁的确对我不来电。但他终究是从我们学校来的。被猴精那样的人骗,我怎么能忍心呢。可是你看沁沁…..。你知道吗?沁沁现在只想有机会赚钱。她很可能会献出一切来扭转这个局面。我觉得她太没有对美国的法律知识了。她不会听你我的。她已经入魔很深了。
远洋听了更加担心。他发疯似的飞速地开着他的小汽车。向医院开去。
救护车一路呼啸着来到医院。人们将洁茜抬进病房。医生稍事检查,就让洁茜到观察室。沁沁一起陪着她。在沁沁看来,现在洁茜是她的最好的朋友了。洁茜的父母还没有来。沁沁感到自己有责任陪在洁茜的身边。此刻洁茜恢复过来。她睁开眼睛,感激地看着沁沁:沁沁,要不是你不断地告诫我,
教我怎样避免受伤,我早就住进医院了。我比你大几个月,你真的像我妹妹。
你快别说话。好好休息,待会叔叔阿姨来了,你就回家好好休息。沁沁
关心地说。
那你也快回家……吧!洁茜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声音略带悲凉地说:沁沁,我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我们姐妹,你有什么话不能说呢?沁沁诚恳地说。
那我说了,你就不要责备我,好吧。算是我求你的。洁茜还是有些担心,吞吞吐吐地说。
你今天怎么了?平时你说话不是这样的,你快说吧!不过我已经知道你
想说什么了?沁沁口气十分肯定。
我想求你不要跟猴精这夥人。他们都是偷渡客。这些人都是在美国过一天是一天。这些人连骗带哄,吹牛不用打草稿。让你上当。他们帮不了你什么,而是打你的主意。你这里只有几个朋友可以商量,可是你很少和他们商量。我怕……洁茜终于道出了她的担心。
沁沁最怕别人说她受骗上当。洁茜这样说的时候,她碍于面子,没有反驳她。但是她还是为自己辩护:洁茜,你别当我是三岁小孩。我马上就到成人的年龄了。这些人我见的多。到底是谁利用谁现在还很难说。可是我真的……。我真的需要自立。我要自立。我在这里能依靠谁。听说在美国做买卖的赚钱成功的人很多。这些人也很有野心,我们到不如可以合作一下。沁沁信心满满地说。
你的这种想法太危险了。沁沁。这是美国。你知道吗?他们骗你是没有什么好骗的,你的人,他们要骗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财产。洁茜十分担心地说。
洁茜,我知道了,你也别多为我担心了。我不会出事的。我的人我自己会保护好,你放心好了。沁沁安慰她。
沁沁……洁茜的声音里带着绝望:沁沁,我想起来都感到害怕。
沁沁不想再谈这个主题:洁茜,明天你去做人流。你身体吃的消吗?沁沁换了一个话题,使洁茜不得不谈这个话题。
明天?这是你和殷壮一起定下的时间吗?我不知道明天我爸妈是不是让
我走出来。洁茜担心地说。
好吧,那我们明天再联系吧!不过,我们已经和冯老板讲好了。那家中医门诊明天不营业。那是最佳时间。沁沁说着,掏出手机,给猴精拨了个电话:你来接我吧!
想不到猴精在手机里说:亲爱的,我就在医院楼下的停车场等你。
沁沁心里一阵感激。这猴精居然这样关心她。她跟洁茜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病房。她想看到猴精,说实话,现在她看到猴精的时候,她的心里有了一种依靠。因为猴精他们在美国毕竟经历过无数次磨难。他是一个信得过的人。
她来到楼下,寻找猴精的车,猴精的车停在停车场的一侧。她走过去。猴精向他招招手。她走近猴精,猴精伸出手来,想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感到
触电似的。立即缩了回来。
上车吧!猴精说。
这时,远洋的车旋风一般地停在猴精的车边。你别走!你这骗子!
沁沁和猴精一惊,眼前出现的是远洋和殷壮。沁沁惊得不知所措。连忙躲在猴精的背后。远洋看到这样更加怒火冲天。他向猴精冲了过去!
远洋,你想干什么呀?沁沁大声叫道。
我想干什么?我想揍死这个流氓!我想揍死他!他要将你拉到他的流氓
窝里。你已经入魔了。远洋说完,一拳打过去。
猴精一让,远洋的拳头打空。猴精趁机回了他一拳。打得远洋鼻血直流。这时,殷壮从背后给猴精一脚,猴精被踢得一个趔趄,远洋趁机也给猴精一脚,将猴精踢翻在地。
沁沁杀猪一般地叫起来。殷壮!远洋!你们为什么要打他,他什么时候扰你们烦你们了?你们有话好说,用不着动手打人的。沁沁吓得哭了起来。
沁沁用身体护着猴精。远洋和殷壮他们悲痛欲绝。他们要赶过去打这个流氓。只见猴精连连后退,从口袋里掏出弹簧刀,对着他们。沁沁见状,将车门打开。
我们走!沁沁对猴精命令道。自己跳上小汽车。
猴精跳上小车,嘎的一声将车开走。远洋和殷壮看着这猴精将沁沁卷走,气得直骂。猴精的汽车开远了,沁沁也不知去向。
远洋擦了擦带血的嘴。无奈地看了殷壮一眼。殷壮,谢谢你。殷壮,你说这沁沁究竟会到什么地方去?
殷壮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你放心,远洋,沁沁也许命里注定要受
些苦。那也是她自作自受。你也什么都做了,什么都劝了。你也尽力了。你也没有什么好自责了。不过,我们来到美国,竟然会有这样的结局。沁沁真是太惨了。她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悲剧发生。
天快黑了。天上阴沉沉的,像似要下雨。殷壮,我先把你送回去。远洋
对殷壮说。
不,远洋,我想起一个人。也许她知道这个猴精住在哪里?殷壮说。
你说是谁?我们马上去找她。远洋急切地说。
是金妮,金妮和猴精在一个餐馆做工,她一定知道着猴精住在什么地方的、我们只要去问金妮就行了。殷壮说。
远洋猛然醒悟:殷壮,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好,我们走!殷壮说完,跳上远洋的车。远洋一打方向,车向金妮的做工的餐馆开去。
冯祖德在办公室里接到洁茜学校的电话,说洁茜在啦啦对受伤。他立即给老婆打了个电话,自己开着车到医院来。正值下班时候,路上又有车祸,交通被阻塞了个把小时。等到他来到医院,沁沁等人早就离开。只剩下老师和洁茜。他大踏步地走进病房。
洁茜,你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好点了吧!父亲问。
老师将洁茜从妮科儿肩上摔下来的事和冯祖德说了。冯祖德也显的无可奈何。他十分着急女儿的伤。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冯祖德迎上去:护士,我女儿伤在哪儿?她的伤要紧不要紧呀!
护士瞥了他一眼:她的伤不要紧,可是她……护士没有往下讲,怕洁茜听到了。她拉了冯祖德一把:你是她的父亲,是吗?
对,我是她的父亲。难道有什么严重的事吗?冯祖德觉得护士拉他出去
讲话,他心里咯噔地跳。
没什么很大的事。你知道吗?你女儿坏孕了,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我们担心这次受伤之后,你们要好好照顾她。要不然这孩子就保不住。护士说。
护士的话就像一个晴天霹雳,打得冯祖德几乎昏眩过去。什么?护士,你说什么?我女儿……这绝对不可能。我女儿连个男……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完,他怕说了遭护士笑话。这到底怎么啦?冯祖德有点精神失常。
先生,你怎么啦?护士有点害怕。你要不要我叫人来帮你?
不,他轻轻地说,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没事。喔,我女儿怀孕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先生,你要告诉你太太,你太太一定知道怎样保护孩子的。我还没有恭喜你呢!护士笑得十分诚挚。
冯祖德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他显得很有礼貌。小姐,我想请你帮一个忙,你先别将这件怀孕的事跟我女儿说,好吗?
护士点点头,走到洁茜的床边给她嘱咐吃药的事。你们可以出院了。她说。父亲将洁茜扶出医院。陪同的老师告辞。
在开回家的路上,冯祖德只问了洁茜怎样受伤之类的话,显得很担心。
洁茜突然记起沁沁:爸爸,沁沁真的跟着那个猴精跑了。他们好像是住在一起了。唉,这沁沁,真的还不知道自尊。
别人的事你少管!父亲不耐烦地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事管好。
洁茜被父亲没头没脑地责备了两句,觉得十分委屈,便不说话了。
冯祖德几次要想问她关于怀孕的事。但是终于忍住了。这个问题还是让她妈去处理比较好。
可是女儿还是要提这个沁沁:爸爸,这个沁沁真可怜。将来也不知道怎
样结局。冯祖得听着女儿挂挂念念的念叨。有时候想想这个女儿也真可怜。在美国,做家长的实在为了工作,实在太忙。连女儿的安全都顾不了。那个没有父母的在美国像是个小流浪汉那样的女孩,实在令人痛心。
我已经和远洋的爸爸说了。沁沁的事,让我们想想办法再说。冯祖德说。
洁茜听了,脸上浮出笑容。爸爸,你真好。
到了家里,母亲出来,将洁茜搀扶进屋。母亲看到女儿这个样子,非常的心痛。她将女儿在房间里安顿好,出来给她做吃的。冯祖德将关凤薇拉到一边:你到我们房间了来一下,我给你说点事。
什么事?这样神神秘秘的。我没时间听你这些小道消息。关凤薇抱怨。
不是小道消息。是关于你女儿的。冯祖德很严肃地说。
你不早就告诉我了吗?这次摔交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关凤薇还是有点不耐烦。
你女儿怀孕了。冯祖德低着声说。
冯太太抬起头。她是没有听请呢还是听了吃了一惊:什么,你说什么?
你的女儿……怀……孕……了。冯祖德后面一个字一字一字地说。
冯太太睁大了眼睛。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你在瞎说!她对冯祖德说。
我怎么能瞎说呢,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瞎说。我们的外甥都要抱出来了,你还蒙在鼓里。你还说我在瞎说。你这母亲是怎么在做的。冯祖德责备。
冯太太提高声音:你这当父亲的怎么老瞎说!你有什么凭据?冯太太探出头去看看洁茜那个房间是否开着,要不然被她听到可不好。
我去医院,医院的护士告诉我的。他们验了血,已经证实我女儿的确怀上孩子了。冯祖德索性和盘托出。
冯太太听了一阵昏眩,几乎要跌倒。冯祖德一把馋住她。你怎么啦?
我真的不相信有这事。这不是真的。你在说谎。冯太太叫起来。
冯祖德一把悟住她的嘴:你别嚷嚷,让洁茜听到了,不好。
这是谁作的孽。你知道这个男的是谁吗?冯太太问。
我想就连我女儿也不会知道这个男的是谁。我想起来了。你还记得那天那个叫尼克的把她叫去看电影,结果洁茜稀里糊涂地回来?可能就是那个晚上哪一个坏蛋给搞上的。我一定会把那个混蛋查出来,让他去坐牢。
算了吧!即使你查出来又怎么了呢?这是在美国!中学里这种事太平常。你的这个宝贝女儿平时我们管教不严,才会惹出这些事来。冯太太说。
那我们女儿就这样白白给人家强奸啦!冯祖德无可奈何地说。
那你说怎么办呢?冯太太没有了主意。
我真要问你呢!你倒问起我来了。冯祖德说。
要么今天就算了,我们明天想好话和她谈谈。我就怕她不听。冯太太担忧地说。
冯祖德心里十分难受。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他冯家。平时在这方面,他没少跟女儿谈心。可是还是发生了这件事。对于冯家来说,这简直是个耻辱。可是现在这却是一个既成事实。这种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难道还能让它不发生吗?现在怎么骂她打她都没有用了。 眼下只有两条路,要么让它生下来,要么叫女儿去打胎。
冯祖德的确气不过这些流氓。女儿洁茜的遭遇,还有陷入火坑中的沁沁。她们都是一些涉世不深的孩子。社会上竟然有这么多的恶狼在她们身上打主意。这些人非抓不可,社会不应该对这类流氓有任何的同情。冯祖德曾为反对死刑游过行。现在看来,他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不杀那些恶狼,世界永远不会太平。他不会让这些流氓白占了女儿的便宜,毁了女儿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