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集《蓝月》概要
常常在遇见,遇见一个人,遇见一片景,遇见一种心情,遇见自己。把这些小小的遇见写下来,便是这本文集的来历。过去记在心里,时间久了,心里放得太多。心这座博物馆已经够大了,怕依然装不下,扩建一个博物馆是不可能的,每一个凡夫俗子都注定了容量,我并不特殊,所以从未徒劳打算去扩张,也算对这个世界持守一种自我的本分。我还年轻,需要把太多的空间留出来,给将来。每一篇在结束时都有一个日期,若是真想回首,随时可查考。日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某时我有了一种忧患意识。我开始担忧这些小故事如果不储藏起来会被时间淹没,然后被弃于越来越久远的河床干涸,慢慢随着时间而风化而失去本来的面目,随记忆流失,并且捎走自己某年月日如山涧清泉的纯净。我是一个天生就不愿意舍弃的人,既然不愿意使得博物馆的空间越来越拥挤以致于放不下,又不愿意舍弃,于是写在笔下,笔是另外一个博物馆,它可以把心中的挪出来,不管人们怎样定义,而我发自内心。说不上到底是散文,还是小说,抑或是长篇幅的随笔,或者是游于几种文体之间而无法界定。本来就这样,所有的思维地带都无法泾渭分明,文体又何必?我不是一个传统的写作者,也从未思考过去创新,几乎是出于一种任性,每每云游于文字之间,不过是自得其乐,不过是打发一些零散的闲暇时间,不过是一种自在的安静的储存。至于这样一种自娱自乐的储存,给予我自己的意义远远大于给予读者的意义,所以我给予每一个字以尽量的忠诚。无法否定人性拥有自私的一面,即便在行行文字之间,我不过是以我自己的眼光去观察,看待和描写这个广阔世界之中一个个极小极小的人物以及一件件极小极小的事情,就像一花一草一叶,没有浪涛汹涌,没有高山威武,这些极小极小的,并不能反映什么,仅仅是种种我本人所认为的生动记录,记录一些微小的发生和存在,给我自己带来书写的乐趣的同时,也希望能给别人带去一点快乐。充斥着玫瑰香味的青春越走越远,但愿这些恣意随行的文字,留住一些美好轨迹。
精彩片段选登
这篇因为伍哥而写的书信式散文发布在《君可散文》一栏目里,是这个栏目从去年九月以来的第一次更新,此时已经是二零二零年三月二十九日了。新型冠状病毒的肆虐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美国东北部各州的居民都隔离在家,夜晚宵禁了。回到这个栏目,没有任何复杂的感受,只有极淡漠的心情。就像漫无目的的我在感受孤寂之时偶然捡起了地上一支不知道是谁遗落的笔,像是很久以前自己失落的,所以似曾相识,又像是别人失落的,于我没有任何别后重逢的感情。捡起它,我便写了一封书信,打算快递给一个从没有见过的熟悉的陌生人,没有地址和电话的熟悉的陌生人。怀着一种称之为茫然且无奈的心情,便把它分享到了田广韵迎(微信群名),一个最近我会来但不常来的微信群。我感觉是这篇书信式散文让我熟悉了这个微信群,让我认识了蓝月。如果之前短短的一些天里我对这个微信群和蓝月有了认识,那不过是一种错觉,这种错觉就是这样的情形:我在一扇玻璃门之外看见了这里,这扇玻璃门之内的人也瞥见了我。不过是这样一扇门的距离,远也不是,近也不是,却是模模糊糊。我现在已经不愿意去糖兄和钱兄的群里玩,国际交流群虽然是唐兄和我一起筹建,想必是鹊巢鸠占了。唐兄失去了和我的联系。在我的微信朋友圈里,我再也看不见热热闹闹的他,他也看不到一路抒发情感的我。失去妈妈之后,唐兄说时间会医治所有的伤痛,这句话我的同胞哥哥对我说过,还有其他人对我说过,但是我似乎只相信过唐兄所说的,虽然是同样的一句话。我想忘记过去,包括国际交流微信群和唐兄,包括糖兄和钱兄。有些事情是必须逝去的,自从妈妈走了以后,我就是这样想了。一个人要变成一副硬心肠,才能达观对待从前。一个人要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即使是故意装出一副洒脱的模样,也比沉浸于悠悠过往要好。所以,当蓝月来和我说了几次话之后,我便点开了她的头像。在一片白色花海之前的蓝月,抬头仰望天空,染过的栗色头发柔软,就那样自然落在肩膀,落在那件朴素的白色T恤上。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就在我沉思的那一刻,她用诗歌向我介绍了自己,就像是在最恰当的时候给我递出了她的名片。她的文字是自由,潇洒,飘逸,不拘一格。像她的头像,抬头望出一片高远,且不管头顶是蓝天白云,还是略微灰蒙的天空,都不重要了,只仰望着的,便是深处,是高和远,是不羁。她的侧影是安静的,唯有安静,才可以这样不在眼前地望出去。
作者简介:
依然,原名甘芳名。出生于中国江西省,定居美国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市。文学硕士,美国中文作家协会会员,专栏作家。写作题材包括诗歌,散文,随笔,小说等,大量作品发表于各种期刊以及网络并入选多种版本文集。出版散文集《情可枕》,诗歌集《自那以后》,诗歌集《布法罗的春天》,散文小说集《蓝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