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洪萍
2024年7月5日下午，威尼斯机场工人罢工，我们飞巴黎晚了。
这几天，英国首相换位，法国左翼获胜，美国国庆枪击，中国国内汛情，世界在不安中依然前行。
飞机上看下去，法国艳美如画。
巴黎，警笛时常响起，看到坦克从桥上开过。巴黎人将房子放到Airbnb上出租给来看奥运的人们，自己逃出巴黎，去度假。我们酒店对面的路因为奥运也封了。
看去，巴黎将汉语当作第三种语言。机场有中文指示牌，埃菲尔铁塔上，用法语英语汉语提醒游客防盗、如看见不明包裹请报告。奥运还有20天，到处是警察，荷枪实弹。美国911后有句话：“see something, say something”（看到可疑情况，请报告）。巴黎正在紧紧张张地欢迎奥运。
本次奥运不提供空调。恐怕真不需要，今早最低气温11度。晚上十点才天黑，不知为啥。
一、
仰望，埃菲尔铁塔是一个钢铁物品。当年竖起来时它被批评为怪物，如今它是巴黎甚至法国的象征。世界如一个大游乐场，总要有些物件供我们承欢脚下。
卢浮宫，玻璃金字塔入口美轮美奂，是被膜拜的贝聿铭先生作品，奢侈华美，于13世纪开建。
宫内，每一个展厅宽阔舒展，建筑风格与展品相配，尽显一种不迁就的奢华。
每个人似乎都为一个女人而来，蒙娜丽莎。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画作，比想象中小得多，如今被恒温玻璃罩保护着，旁边有四个工作人员看护，一般人不得靠近观赏。
爱神维纳斯雕像，就在那、曾在那、将在那，昭显：世间无物十全十美。
塞纳河左岸，“花之咖啡馆”曾是海明威、毕加索、萨特和女友波伏娃常去的地方。据说二楼就是他们喝咖啡、讨论、写作的地方。波伏娃的“第二性”影响了无数女性。我们找到那里，价格不便宜，生意爆火。
屋外喝咖啡的人，俩俩地，面朝大街脸朝天。他们看风景，我们看风景里的他们。有间LV店开在店隔壁，他们是意在咖啡馆里的人。
巴黎的热巧克力是这样喝的：小杯里盛一半热巧克力、一小杯牛奶、一小块巧克力，两小包糖。难怪巴黎看不见大胖子，不像美国，热巧克力，是大到可以解渴的。
二、
Uber司机住在附近优美的公寓里。他说冬天整栋楼统一供暖，不能自己调温，最怕30度以上的夏天，因为没有空调。这恐怕就是保存和发展解不开的矛盾。
周日。巴黎很多店面关门。我们去一小时车程外的莫奈花园。当年他坐火车路过纪梵尼小镇，于是搬来永居。如今，一个美国商人资助的基金会管理此园。
当年，莫奈常坐自家后院这湖边发呆。路人问：“你在工作吗？”“我在休闲。”他雇了几个人帮他打理花园，每天看花赏莲，沉迷于色彩，连去世时都拒绝黑色。
算来184岁的莫奈很合我心意，多想也有一个绿窗户的大房子和一间那样大的工作室，阳光明媚，色彩纷飞。
三、
地铁站。我们赶到时地铁门恰好关上，里面几个美少女猛打手势让我扒开门。我不敢。门开了，我们一脚踏进去。她们拉着我开心雀跃，一男子大吼她们，同时欲夺走我手机。AL保护我推我到另一边。她们争闹着下了车。众人看着我，说她们是巴黎盗贼。我前思后想不相信。导游说她们是18岁以下可免刑的少女，来自罗马尼亚家庭，是她们的父母指使的。AL多年前在巴黎地铁丢过钱包。所有巴黎好人都对你喊看好钱包！
四、
巴黎荣军院巨大，馆内的进、出口是同一个，因而我来来回回在长长长长的走廊走，累得不想看展览只想找出口。那天在佛罗伦萨，一小时看三个馆，回字形长廊长又宽，无暇看珍宝，连附庸风雅都没有心情。
荣军院的教堂，安葬者中最著名的就是那个说“中国是一只睡狮”、“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拿破仑！风流不被雨打风吹过，滑铁卢之后他病死他乡，1840年遗骸荣归故里。他的棺木被安放在下沉的地面中央，上下左右由名画家雕刻记录了他一生十项成就，儿子及其他亲人陪葬左右。
这里的教堂里安葬了法国许多历史名人。其棺木的精美，震惊我的眼，死，也要美给人看！人啊，谁不是从弹性十足到落花凋零，生命是被雨雪风霜一点点地侵蚀、消融。
那个法兰西，难怪向世界贡献了LV、香奈儿、迪奥、圣罗兰等一系列精美细致优雅的品牌。
塞纳河两岸尽显法兰西辉煌史，非常法兰西。从前慢，才有时间建房子像中国的绣花一样精工细作。结果这些房子，令人想念。近四百年前，法国人征战美洲，在那里造了一个小法兰西：加拿大魁北克。
巴黎，是要常来常往的。
2024.11.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