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龚旭东,笔名龚昫西等,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理事。在《黄河文学》《女子文学》《湖北文学》《中外文艺》《中国乡村》等省市报刊发表作品百多万字。有作品选入多种诗文集。获全国征文奖多次。出版小说集、散文集各一部。创作发表戏剧影视剧本十余部。曾任县级、省级杂志编辑部主任、编辑。
【故事梗概】
一个酷夏。牛旺嫂突然死去。因家穷买不起棺材。儿子牛犇用草席裹上母亲,送上山软埋。突遇暴雨雷电,母亲尸体滚落沙凼。他回家躲雨。
次日,沙凼凸现一个坟茔似的沙包。他没再埋母亲。
当地传言,牛旺嫂活着。
牛犇请人挖开“坟墓”,空空如也。
补办母亲丧事,屠场老板请他杀猪。后来开屠场办公司,娶妻生子。
街头。有人开车撞伤一位大娘,被他送医院。
其女黄媛君赶去医院。牛犇说她像自己年轻时的母亲。
黄媛君说,我倒觉得你像我哥。
听说母亲活着回来了,牛犇带着妻儿回家见母亲。
牛旺嫂穿着补疤衣服回来了。
地痞侯三叫嚷起来:她不是牛犇的妈!
牛旺嫂撕下衣服上的疤,取出钱放桌上。
黄媛君的哥哥黄原扶来他父亲,让牛旺嫂穿上旗袍,戴上首饰。
侯三抓起桌上的钱边跑边喊:她是鬼!
牛犇大声吼道:她不是鬼,她是我妈!
牛旺嫂说:那我就说说我这鬼的来历。
她被雨水一淋,清醒过来,爬回家敲门,儿子不让进屋。只好爬去别处,在公路上又昏过去。醒来已躺在医院。原来是黄原路过发现她,送她去医院,打听她儿子情况。当地人说她死了。听说她家境不好,只好留她住下。
有人说黄媛君像牛旺嫂,牛犇像黄老先生。
牛旺嫂对牛犇说,我没带好你这牛,该原物归“黄”了。
黄老先生却对牛旺嫂说,媛君也该“媛(原)”物还家了。
原来,他妻子和牛旺嫂同在医院分娩,他已有个男孩,便将两个孩子调换了。他犯错被开除,恢复工作后出国援建,退休后告老回乡。
山坡上,县长宣布:祝贺两位老人喜结良缘,白头到老!
片头。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
乌云翻滚,狂风大作。霹雷闪电划破长空,暴雨倾盆而下。
年轻汉子牛犇顶风冒雨,捧着用草席裹着的人体爬上山坡。
一个霹雷将他震倒在水沟,草席被抛到沙凼里,山上流水俯冲下来将其覆盖。
牛犇从水沟边艰难地站起,大声喊道:妈呀,你就暂时睡在这里吧!(定格)
随即,推出演职员表。
01集
夜晚。牛头村牛犇家。
门外。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牛犇(被惊醒,朝外吼):你是贼呀!我是穷光蛋,快走。
门外。母亲的声音:儿呀,我是你妈,我没死,我回来了。
牛犇(颤抖着声):有鬼?你是鬼!别来吓我,你走!快走!
门外。再次传来母亲的声音:我不是鬼,我是你妈呀!
牛犇:你是我妈?我不信!你死了,你是鬼,你快走!
门外。母亲的声音:我不是鬼!儿子,你伸手摸摸我吧,妈的手还是热的。
牛犇(走向门口):我不信。你已经变成鬼,赶快离开!
继续传来敲门声,以及他母亲的叫喊声。
牛犇(画外音):妈是被淋雨不满,想变成鬼来吓我吧?
他拉过被单蒙头大睡,进入梦境。(回忆)
02集
夏日。午后。牛头镇牛头寨麻将馆。
吊扇旋转,“哒哒”声不停;搓洗麻将声“哗哗”传来。
一张桌上堆满现金。三十余岁的牛犇与牌友搓牌鏖战。
远方传来雷声,越响越近,刮起大风。
有人高喊:快下暴雨了,赶快回家吧!
那些打牌者抓起桌上赌金,纷纷跑开。
牛犇(焦急地):弟兄们,我身上带来的钱全部输光了。只在最后一盘和了你们一个满贯,你们还没开我的钱。给了我的钱再走!
牌友边说边跑:来不及了,下次再说。
牛犇(愤怒地):你们等着,下次算趸账!
他赤裸上身,肩搭汗褟儿,飞快地往家跑。
03集
傍晚。牛犇家,屋里漆黑。
牛犇(撞进屋呼喊道):妈……
母亲(痛苦的呻吟):唉哟……
牛犇(走近母亲床边):妈,你怎么了?
母亲(慢慢醒来,吃力地):妈……不行了,妈没为你成……家!
突然,母亲没有了回应声。
牛犇(连连呼喊):妈,妈,你醒醒,你别走!(画外音)母亲已经死了,家里一穷如洗,我也身无分文,没钱买棺材。快下暴雨了,母亲停放屋里怎么办?
(特写)墙角有一把铁锹。
牛犇(灵机一动):看来,只有用草席裹上母亲将她送上山,挖个坑暂时掩埋。等到有了钱买一副棺材,取出母亲的尸骨重新下葬。
04集
夜。山坡上。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画面:牛犇抱着用草席裹着的母亲,借着闪电,冒着暴雨,跌跌撞撞地往山上艰难爬行。一步一滑,跌了不少跟头,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坡的水沟边。
一个霹雷,震耳欲聋,将牛犇震倒,滚到路边水沟的沙凼里。
牛犇被震昏,裹着母亲的草席也从背上滑下来,跌落水沟里。
画面:雷电交加,暴雨如注。他被雷声惊醒,见两条腿被埋在泥沙下面,用力甩甩头上雨水,睁大眼睛看看周围,用力拔出两腿,跪在母亲遗体前,连叩三个响头。
牛犇(哭着):这么大的雨,妈呀,只有等大雨后,儿再来掩埋你吧。(闪回)
05集
次日晨。天放晴。山坡上。
牛犇(画外音):昨天晚上母亲怎么样了?
他带上锄头、箢篼等工具,来到半山坡的沉沙凼边。
牛犇(吃惊地)呀!裹母亲的草席怎么不见了?山上泥沙随水流冲下来,将母亲的尸体连同裹她的草席严严实实地壅住了,上面垒起一个大沙包,活像一座坟茔。
牛犇(画外音):管它怎么回事,老天凑合!何必多此一举,再来埋母亲?
牛犇(跪在“坟”前,连磕几个响头,哭道):妈呀,你只好堀在这里了。儿无能,儿对不起你。待儿有了条件,买一副棺材,为你重新下葬。